项云峰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亏本买卖。
他打算三天内把园区解散，这几天吃的，算是散伙饭。
孙倩在兴业科技园做了六年会计，第一次见主管主动掏钱贴补公司的。
她半是佩服，半是讽刺:“你……真是人才！”
项云峰白了孙倩一眼:“按我说的办！”
孙倩接过银行卡，拿出一台poS机一刷，然后递给项云峰:“你输密码。”
狄晓晴告诉过项云峰，银行卡密码是自己身份证后六位。
项云峰试着输入密码，poS机显示成交，刷卡成功。
项云峰收好卡，又问:“现在我们园区，总共有多少人？”
孙倩边收起poS机，边回道:“我不知。”
项云峰一愣:“你是会计，负责给园区里所有人发工资……”
“园区有多少人，你怎会不知？”
孙倩瞪了项云峰一眼:“你是在怀疑我的专业？有多少人能拿工资，我当然知道……”
“可是园区里，不是谁都有能力，拿到工资的。”
“所以我不知，园区里总共有多少人。”
孙倩说的是实话。
园区里做电诈的狗推，能拿到工资的，十中无一。
大部分猪仔转做狗推之后，工作一个月，扣掉住宿费、生活费、通讯费、饮水费……等乱七杂八的费用，还要倒欠公司钱。
项云峰:“那……我该问谁？”
孙倩:“从专业角度，你该问人力资源。”
项云峰:“人力资源在哪？”
孙倩:“我们公司不够专业，没有人力资源。”
项云峰一脸不悦:“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幽默？”
孙倩不卑不亢地说:“我实话实说而已，我又不管人力……”
“你要想知道园区里总共多少人，把园区各个部门经理召集起来，开会问一下就可以。”
项云峰:“那你通知他们，我要……”
话没说完，项云峰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项云峰拿出电话一看，是卓敏打过来的。
项云峰略一犹豫，接了电话。
电话那边，卓敏冷冰冰地问:“项云峰，你在哪儿？”
项云峰不愿与卓敏过多纠缠，也冷冷回道:“你管我在哪，没事就挂了……”
卓敏冰冷的声音，终于蕴含了一丝怒意:“项云峰，你给我记住……”
“你要是再敢挂我电话，我就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