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反悔,一个医术可以睥睨鬼医的小丫头,若落到旁人手中,无异于珍宝外流。www.ghjun.com
必须收为己用。
薛连城不知道男人内心在打什么算盘,只是被他盯得脊背发凉。
一想到那些信,还是克制不住,“你怎么说话不算话!”
嗯,挺凶的。
可惜,落在男人眼里,不但没有什么杀伤力,反而显得挺可爱。
“兵不厌诈,知道吗?”他带了两分戏谑。
那些信件,是薛连城挟制周夫人,保住国公府未来儿媳身份,从而对付宋晚漪和薛怀安唯一的筹码!
失了信件,相当于武士失了剑。
薛连城怎能不急!
“言而无信,你还是男人吗?!”
男人一点儿也不生气,油盐不进道,“是不是男人,你可以试试。”
真是个畜生!
外室刚为他诞下死胎半死不活地躺着,他已经开始调戏女人。
薛连城恨得牙根痒痒,偏又拿他没办法,脸颊气得通红。
男人越看她越像头小狐狸。
这样烈性的小狐狸,竟然是萧旻的未婚妻子。
薛连城不知道,这个身份,对他有什么样的致命吸引力。
因为……抢萧旻的东西,对他来说,从小就是个乐趣。
这么多年,每当他抢一次萧旻的东西,周月浓那个护犊子都会委屈万分去跟萧振亭告状,萧振亭为了哄女人,又会到他面前暴跳如雷,不是罚他跪祠堂就是罚他练枪。
这一次,要是他抢了萧旻的妻子,不知他们又会作何反应?
整个镇国公府,只怕要闹得人仰马翻声名狼藉吧?
想到那个画面,他的胸膛,就升起一股报复的快感。
这种快感,让他欲罢不能。
“你确定,不还我信了吗?”
薛连城清脆软绵的声音,将他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对上她清澈的眸子,他无端生出罪恶感。
以前跟萧旻抢的都是玩意儿物件儿,这是活生生的人,怎么能有这种念头呢?
闹出来,他一个男人,最多落个风流的名声。
这个女人的一辈子,就毁在他手里了。
可他又克制不住自己疯狂滋生的欲念,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自处。
半晌,他道:“天色不早,我送你回家吧。”
薛连城见他绝口不提信件,就知道他不算还自己了,起码现在不打算还,纠缠也是无益,只能慢慢想办法,徐徐图之。
当即阴下小脸,“我出来已经够久了,再被男人送回家,你是想让我被我父亲会当场打死吗?”
看到她突变的脸色,男人有些好笑,这女人好现实啊,眼见没指望了,翻脸比翻书还快啊!
想到她在家里的处境,他没有坚持,只让车夫将她送到离薛府一里开外的街上。
薛连城赶回薛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阖府都聚在膳堂,准备用晚膳。
薛怀安脸色非常难看,“你还知道回来!”
薛怀安之所以这么生气,就是被宋晚漪吹了半天耳边风。
宋晚漪自己,却装出关心的样子,“连城,你真是太不懂事了,知道你爹爹多担心你吗!”
薛连城垂着头,可怜巴巴地绞着衣角,并不言语。
一个姑娘家,独自在外面晃荡到天黑,说什么都是错,不如不说。
三房的宫姨娘在旁打圆场:
“这嬷嬷也是的,带连城小姐去哪里不好,去什么胭脂街,胭脂街的人流多大呀,就是咱们去,都经常被挤得找不着北,连城小姐肯定吓坏了。”
宋晚漪瞥了宫姨娘一眼,眼神仿佛淬了毒,贱人,什么时候轮到她说话了?
说话就算了,竟然还是替薛连城说的。
她是忘了自己仰仗谁的鼻息吃饭了吗?
可宫姨娘也不知是真没看见,还是装没看见,竟然将薛连城拉到身边,继续道,“,连城小姐,你该不会是走回来的吧?头发怎么都汗湿了?”
宫姨娘这赤裸裸的袒护,薛连城怎能看不出来?
只是她一时间看不透宫姨娘为何要为自己说话。
不过,不管宫姨娘出于什么目的,既然向她抛出橄榄枝,没理由不接。
毕竟,薛府如今是宋晚漪的天下,阖府上下,都唯宋晚漪马首是瞻,独木难支,有个盟友,不是坏事。
薛连城当即露出委屈的神色,带着哭腔顺着宫姨娘的话道,“街上人太多了,比镇大集所有人加起来都多,嬷嬷一眨眼就不见了,我不认得路,越绕越远,问了好多人,才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