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羽魔大人。
一瞬间，楚尧瞳孔颤动，大脑短暂的失去思考。
冰冷刺骨的雾气在口鼻间进出，楚尧猛地回过神，或许它们弄错了，把他当做了体内的恶魔。
“他欢迎的是你吧？”楚尧以心声说道。
“可以这么说。”恶魔道。
楚尧片刻沉默，列车里的李华恐怕也是渊界使者的手笔，难怪没有灾物和太多的渊界使者前来猎杀列车里的人，这些全是因为它们感知到了恶魔的存在。
“可他似乎把我当成你了。”楚尧说。
恶魔笑呵呵反问，“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楚尧不语，对方的心情此刻正好着呢，在渊界这样的地方，一失足便是粉身碎骨，它便又能消耗一次机会。
但有一点，因为恶魔的缘故，他不受猩红雾气的影响。
此刻，楚尧最想做的就是猛然转身，拔腿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群伸根手指就可以摁死他的渊界使者大军。
但他不能这么做，在这些渊界使者的视角里，他是一个同为天灾的大人物，来到这里，且以人类的方式必然是有自己的目的，若是就这样离开，太过不合理，他要做的就是让他的行为合理。
楚尧吐出一口气，俯视着下方单膝跪地的坎渊界使者，道：“起来吧。”
“好的大人。”
坎利斯特缓缓起身，随后侧身伸出左手做出恭候的状态，“羽魔大人，请。”
楚尧点头，随后抬脚向前。
前方猩红雾气向两边拨开，与此同时密密麻麻伫立的渊界使者也向两边移开，让出一条笔直的路。
坎利斯特跟在楚尧左后方的位置，像是一个忠实的护卫，他目视前方，偶尔注视楚尧，只觉得这个大人似乎不怎么喜欢开口讲话。
“大人，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什么？”楚尧道。
“您为何要放掉南彤市的那三个人类？”
楚尧陷入思考，对方这是开始试探他了吗？
“你是觉得我不回去了？”片刻后，楚尧反问。
坎利斯特低下头。
“大人，曾在十几天前，吾主感受到了你的存在，与南彤市相邻的北乐市，吾主告诉我，您斩杀了一条七阶且具有黑龙血脉的黑蛟，想必您的右手，就是奴役了它的神兽血脉吧？”
楚尧微微一顿，坎利斯特跟着一停。
楚尧抬起右手，黄金龙爪早已经褪了回去，他内心思忖该如何作答。
对方是一个阶级极高的渊界使者，刚才甚至在追杀南彤市的顶级强者，即使把他当做了恶魔，但只要楚尧哪怕显露出一点端倪，对方很快便能反应过来，届时在不用恶魔一次机会的情况下怕是只有死路一条。
“奴役？”
楚尧半虚半实道：“奴役本质上是种束缚，想要这神兽血脉老老实实发挥最大的效果唯有共生，并以利诱之。”
坎利斯特只是稍稍思考便心中明了，并想到更多，道：“大人好想法，在您的喂养下，神兽血脉不断成长，届时您将拥有十阶神兽作为手下。”
说着，坎利斯特脸上闪过一丝艳羡，但又极快隐去，在一个天灾大人面前显露这样的神色是大不敬。
楚尧没说话，抬脚继续向前走去。
在越过密密麻麻的渊界使者大军后，前方雾气变幻，脚下的路也跟着闪动，眼前的世界瞬间变幻。
楚尧一停，他来到了一片更加猩红的世界。像是一个巨大的洞窟，里面四通八达，洞窟上长满了大大小小的红色菱状晶体，偶尔掉落一颗在地上，发出碎裂的咔哒声。
空气中的猩红雾气只有一缕一缕的，在四通八达的道路中延伸，传输。
整座洞窟像是地底的蚂蚁帝国，错综复杂。
坎利斯特跟着出现在楚尧身侧，解释道：“【血眼】大人给了我一部分权柄，不过仍需它的念头同意。”
楚尧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这边请。”坎利斯特道。
“吾主正在经历十年一次的换皮关键期，还请羽魔大人耐心等待，届时它出关会第一时间与您商议。”
坎利斯特将楚尧带进一个洞窟，里面布置精致，并说道：“两天前血眼大人就命令我布置好一切，没有侵袭，免得您在人类中的身份被怀疑。”
“行了，退下吧。”
楚尧道。
坎利斯特闻言弯腰鞠躬，缓缓退出。
“这下好了，羊入虎穴。”楚尧道。
若不是这颗心脏是恶魔，早已经砰砰跳出胸膛。
“不好么？不闯虎穴怎么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