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土呢,有没有?”贾政又问。
齐鸣摇摇头“没有见过也没听过。”
贾政没再细问,齐鸣所说的应当是他所知道的全部了,也许此时并没有烟土贸易。
贾政要来邸报,自己认真看过,没觉得有什么复杂。大约是水匪抢了两只货船,其间杀了几个人。
江南地区的水运发达,水匪也很猖獗。历朝历代都要剿匪,但却无法根治。说到底部分人还是因为日子过不下去了才去做匪寇的。
剿灭水匪并不在贾政的计划中,除非圣上有了指令或者水匪为患四方,到了不治理不行的地步。不然以现状来看,他初来乍到便要剿匪,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
“既然出了这种事,这些日子咱们更要上心些。各个渡口继续严加检查,每处重要驿站最好要增派人手,保护货船客船。”贾政吩咐道。
水务衙门要管理的不只是漕运,还有河道与水利工程建设。只是现在其他两处没什么要事,便可以抽调人手负责漕运。若是到了雨季,河道方面便需要更多人手了。
下午,贾政亲自带着水务衙门几位主管去了扬州渡口,查验来往货船。
之前这些事情都是由衙役来做,几位官员见副总河贾政都亲自上手了,他们也不敢托大,跟在贾政后面,也忙碌起来。
当时对于漕运的管理多为以下几处:收取税金,是否装有禁运物品与罪犯,船只安全检查等。
其中对江南地区盐茶粮食的税金便是朝廷收入的重要来源。由此也可见林如海与贾政的职务有多重要。同样,也很危险。
贾政此举既是想亲力亲为,了解一些实际东西,也想起个带头作用。
他查过两只货船,都是几家人合资的小船,靠进京贩卖一些茶叶布匹赚钱。
这种小规模的货船,船工也都是自家人,不论男女,一起做活。恰恰这种小货船很容易被水匪盯上,因为他们缺乏自卫能力。
船主是一个中年男人,模样看起来很是沧桑,手脚却很麻利。见了贾政和他身后的官员,船主有些紧张,担心是自己的船出了问题。
贾政柔声道“我们只是来办公事,随意问问,您不用紧张。”说罢见船主仍皱着眉头,贾政就轻轻拍了拍船主的肩膀,问道“船上装了多少货物,都有什么呢?”
船主详细回道“统共三家凑了一千银子,买了一些茶叶,云南的银器,还有扬州布庄的布匹,打算运到京城去卖。”
“在京城可有熟悉的买主?”贾政又问。
那船主点了点头,“有几家铺子喜欢我们的货,大部分很快就能卖掉。”
“卖不掉的呢?”
“就去河北或是山西再走一走,总要卖完了才能回扬州。”
“这么一趟来回多少时间呢?大约能盈利多少?”贾政问得也详细。
“来回一趟大约三个月,若是在山西河北多耽搁一些,那就要四五个月了。这么一趟下来,可以赚四五百银子。”船主说罢笑了笑。
小本生意,三家人出资半年赚五百银子,也够普通家庭花用了。只是相比于他们承担的风险,利润却显得微薄,官府还要从中抽取税金。
贾政笑着点点头,吩咐手下去将刚才翻乱的货物整理好,便放行了。
他们查验时正好遇到薛家的一只货船,押货的人正是管家薛胜。
薛胜见了贾政,急忙上前行礼。
“怎么太太让你亲自押货呢?”贾政问道。
“老爷去了之后,薛家的南北生意暂时就停了。这是最近的第一宗生意,太太与大小姐都觉得应当格外小心,就吩咐我去,另外京城铺子的各个掌柜,也需要再敲打敲打。”薛胜回道。
“往京城去的家信带好了?”昨晚贾政与夫人孩子们写了家信。
薛胜笑道“带好了,还有太太和姨太太 打点了许多扬州土产让我带到贾府。还有林老爷也准备了许多东西,林姑娘也交给我一封信,让我一并送到。”
薛胜办事妥当人又忠厚,这也是薛姨妈重用他的原因。
贾政笑着拍拍薛胜肩膀,又叮嘱道“昨日淮河上水匪劫了两只船,还死了人。你此行一定要小心谨慎。每夜一定在渡口停船,不要在荒僻地方停泊。每日记得检查船只安全,不要因此出事。”
薛胜谢过贾政,认真应下了。
再过两个月就到雨季了。有的地方要遭旱,有的地方却有水灾,更不用提漕运这里又会有多少事故与水匪劫掠。贾政想到这里,认为应当提早应对。
回了衙门,他召集了众官员,先商议了河道的事务。
“现在还没到雨季,咱们的公务也清闲。我建议咱们提前做好准备,以应不时之需。”贾政说道。
官员们纷纷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