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只得顺着她说道:“即便如此,母亲也先不要心急,凡事都得等大爷回来了才好从长计议啊。m.pantays.com
您快别哭了,不然您若是病倒了,可又指望谁替姨妈做主呢。”
这话宋夫人听得还算顺耳,也就强忍住了眼泪。
王熙凤见她方才哭得有些脱力,劝她去床上歪一歪。
宋夫人在大悲之下确实也有些乏了,便由着她扶着自己去床上歇了。
见宋夫人歇下了,王熙凤这才让人去衙门里去找林如海,如果不忙的话让他最好能回来一趟。
没成想,王熙凤这边安排的人还没出门,林如海就已经回来了。
他先行回了倚松院,听说妻子在母亲这里,便晓得估计母亲已经知情了,又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慕雅堂。
王熙凤正单手托腮,在宋夫人卧室旁边的碧纱橱里坐着,忽听急匆匆的脚步声,同时就听见听音喊道:“大爷回来了。”
王熙凤忙起身迎出去,看见他的身上笼着一层水汽,“三史怎地越发不经用了,都没给爷拿着伞嘛?”
林如海由着妻子为自己擦拭脸上的水渍,“不关他的事,是我着急,没拿伞就过来了。
母亲……都知道了?”
他眼神瞟向卧室。
王熙凤点了点头,“哭了好一阵子,这会刚劝着上床睡下。”
说完她一抬眼,“大爷也知道了?”
林如海点点头,“我今日在衙门里收到了甘州的信,是姨夫写的。”
“姨夫给你写信了?”王熙凤没想到这父女俩居然分别写信寄过来,一封寄给宋夫人,一封寄给了林如海。
林如海叹了口气道:“本想着送姨妈去甘州也算是让她一家团聚,谁能想到居然把命送了。”
王熙凤问道:“姨夫可有在信里给你说明情况?
嫣红的信里语焉不详,一口咬定姨妈是被孙姨娘害死的,还让母亲为她做主呢。”
林如海眉头紧锁,“她信里真是这么说的?”
王熙凤点头说道:“是啊,虽然就写了一页纸,感觉情绪很激动,口口声声都说孙姨娘是凶手。”
林如海往卧室的方向看了看,见里面依旧安静,想着母亲定是睡得很熟。
于是他拉着王熙凤走到外间厅里,这才一五一十地把发生在甘州的事情给她讲了个明白。
廖姨妈母女刚到甘州的时候,兴许真是因为有段日子没见了,廖正堂之前的火气也消了一些,待她母女二人还是不错的。
为了迎接她们的到来,还专门应廖姨妈的要求,下帖子请了甘州所有的有头有脸人家的女眷们到府里一聚。
只是渐渐地,廖姨妈觉得明明自己才是正妻,但是许多人似乎都与孙姨娘更加投契,仿佛孙姨娘才是廖家的主母一般。
她对孙姨娘真是新仇加旧恨,恨不得要她死了才罢休。
于是廖姨妈就给孙姨娘的点心里下了毒,但是好巧不巧这个点心被廖正堂唯一的儿子廖松青给吃了去。
虽然抢救及时,但是因为年纪小,大夫不敢保证长大后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廖正堂一怒之下就要休妻,廖姨妈受不了这个打击,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在她的卧室里服毒自尽了。
也正是因此,廖嫣红才一意孤行,认为她娘是被孙姨娘害死的。
其实明明是廖姨妈害人在先。
王熙凤听后唏嘘不已,这确实像是廖姨妈能做出来的事情。
“不过”她想了想问道,“廖大人就这么确定是姨妈下的毒吗?
这里面不要有什么误会才好啊。”
王熙凤虽然也讨厌廖姨妈,却也不想自家亲戚都死了还被栽赃嫁祸。
而且,若是没有什么实据,只怕宋夫人那里也是说不过去的。
说不定立刻就让林如海远赴甘州去为她妹妹申冤做主呢。
林如海眉头紧锁,“我那个姨夫,既然能官至二品,就说明也不是个蠢人。
他给我的信中自是说明了一切。
姨妈这次给孙姨娘下得毒居然还是白果汁。
只不过现在廖府上下都是孙姨娘的人,很快就有人证明是她指使人买的白果。
而且,我从未和廖家人说过姨妈给银杏下毒一事,怎么会那么巧都是白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