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没有证据吧?没有证据的话,还请您二位将犬子放开吧?”
他得意忘形,趾高气昂的模样,让人看了就恨得牙痒痒。m.wannengwu.com
但有什么办法呢?
只要黎筝无法将对方犯下真正的错处直截了当地说出,便要受他的欺压。
甚至,即便说出来,毁坏了自己的名声,对方也完全可以不承认。
“没看过就是没看过,这女人该不会骚疯了,想被人看,才这样来污蔑我吧?”
“该不会是看重我的家财身份,想要傍上我让我负责才这样说的吧?”
越是惯犯,面对被抓捕的情况就越是平淡,他会义正言辞地为自己辩解,再将脏水泼回真正的受害者身上。
可是,难道就要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连一点惩罚都没有受到,完好无损地回去?
黎筝一口银牙都快咬碎。
眼角处,瞥见一抹银光。
是扶苏,他寒着脸,缓缓地抽出了挂于腰间的长刀。
看着满脸喜意的蔡观星和即将被他从侍从手里拯救出来的采花贼,少年冷峻的眼神冰冷到了极点。
黎筝神情一顿,伸手按住了扶苏的手背。
浑身杀气乱冒的少年回眸,待看到黎筝的时候又冰雪消融,将那份温柔独独留给她。
这抹温度很快又被坚冰所替代,扶苏启唇,满脸肃杀地吐字:“放开我,转过去,等会儿不论听到什么动静,你都别回头。”
黎筝按着他的手微颤。
这是扶苏,是被后世之人夸仁善刚毅夸了两百年的扶苏,若是今天在这里为她拔了刀,他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黎筝朝他缓缓摇头。
扶苏垂眸睨她的模样,带着片刻温柔:“放心,我动作很快。”
黎筝闭了闭眼。
她来到这里,是为了改变秦国二世而亡,不让秦灭在胡亥赵高二人手中,也是为了拯救扶苏,不让他受到赵高欺骗,再度自杀。
而不是来让他为她背上骂名的!
黎筝走近两步,盯着扶苏漆黑的双眸道:“别这样,还不到这样做的地步。”
扶苏扯了下嘴角,带着抹嗜血的怒意:“现在不是,什么时候是?他都对你——”
黎筝抓住了他的手臂,倾身过去,低声道:“拜托了,别这样做,拜托你···扶苏哥哥。”
少年双眼惊讶的微微圆睁,呼吸停滞的同时,整张俊脸都红了起来。
她向来公事公办,客客气气,格外生疏地喊他公子、殿下,直接喊他扶苏还是第一次,更何况,还是哥哥!
黎筝也忍不住低下了头,秀美的脸蛋微红。
即便是体内存着经历过现代的灵魂,这声“哥哥”也实在是过于超过了。
她第一次试着这样讨好别人,果然,还是很尴尬。
闭着眼,深呼一口气,终究还是抬起头,抓住扶苏分神的机会,按着他的手背,“刷”得一声将刀按回了刀鞘。
反应过来的温润公子有些生气,可因为对着她发不出来,又无可奈何的只能变成了生闷气。
扶苏侧着脸,没好意思去看黎筝,视线胡乱的选中了空中一点凝视,表情十分镇定,他将所有涌动起伏,不平的心潮都隐藏在冷静的面具之下,唯有耳尖的一抹红色,终究还是泄露了丝丝心绪:“不砍他,那怎么办?”
黎筝更是变扭而不好意思,少年说完话之后,停了会儿才开口:“总会有别的办法的···我,那个,“哥哥””
耳朵接收到什么神圣的称呼,扶苏眼神都为之一变,却听黎筝轻声道:““哥哥”什么的还是太早了,我,我以后,暂时不会再这么喊了。”
少年的心一下子落了下去,满满的失望与可惜压着他,但如此做法反倒符合了人之常情,他只好装作举双手双脚赞成地道:“是该这样,等···等我们成婚之后,再喊吧。”
扶苏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胡言乱语的,还奇怪的非要提成婚····应该不会被认为他是在迫不及待吧?
两人气氛暧昧,话说着说着便归于静谧,心中各自小鹿乱撞,早已将旁人忘得一干二净。
要不是蔡观星费尽九牛二虎之力,都无法在没有扶苏命令的情况下,将他的采花贼儿子从侍卫手下救出,再度垂头丧气地跑到扶苏这边,重新点头弯腰地讨好,两人都快忘了他人的存在了。
少年冰冷的眼睛瞵视着这名头发稀疏,肚皮像顶着几个游泳圈的油腻中年男子。
正要开口,表示绝不会轻易放走嫌疑人的时候,便听“呸”的一声。
长了双怪气横生,总是在打量四周女子脸、脖子、腿的眼睛的采花贼终于将塞在他口中的布子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