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楚斯年看着程时妄的脸，总觉得有些熟悉。
这他妈不是裴止今天骂的那位小学员吗？
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楚斯年有些同情地摇了摇头，唉，这小学员也真是有些可怜，怎么会被裴止这样的蛇蝎美人给盯上呢？
教官的房间是公寓式宿舍，像裴止这样级别高的教官，公寓也是算是豪华级别，应有尽有。
将手里的白色手套扔在沙发上，裴止直接栽进白色的软沙发里，慵懒地交叠起双腿。
转头看着止在玄关口不动的程时妄，裴止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过来。”裴止朝人命令。
程时妄仍旧低着头，但还是乖乖听了裴止的话，站在了人跟前，紧抿着唇，未说一字。
看着人垂在身侧的拳头依然紧握着，有几处伤的严重的地方连白森森的骨头都露了出来。
裴止有些无力地扶了扶额，“现在有能耐，还学会打架了？”
“……”
程时妄咽了咽口水，没有开口，只是身侧的拳头又紧了一些。
看着不说话的小孩儿，裴止伸舌抵了抵上颚，缓缓站起身来，拍了拍程时妄的肩膀：“自己好好想想，想清楚后再来告诉我。”
本来一直低着头的程时妄听到裴止无奈的语气时才抬起头，像是丢了糖的孩子一样，急忙拉住想要离开的裴止。
“裴止哥……我不会随便打架。“
”我只是……没有控制好脾气。”
程时妄害怕的语气都有些发颤，他害怕裴止以为自己没事找事，以为自己无理取闹。
他不想让裴止讨厌他。
被拉住的裴止停住脚步，低头看着自己手臂上伤痕累累的手，随后又抬头看向如今高了自己半个头的程时妄：“我知道，所以，我在等你自己开口。”
“……”
感觉到握着自己手臂的手紧了紧，裴止见程时妄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随后也不想逼别人，扯出自己的手便离开了。
这小孩儿到底什么事儿，能磨磨唧唧成这个样子？
客厅里恢复安静，程时妄陷入沙发，双手抵着自己的额头，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从小时候起，裴止就一直保护着他，因为他泪失禁这事也没少和人打过架，脸上经常挂彩。
可就是这样一个被他珍视的人，却被他们那群无知的人用下流的话语亵渎。
他没法儿对着面前这个人说出那样的话......
裴止一下楼就看到沙发上低着头的小孩儿，像是一只受了委屈的猫儿，只能一个人躲在角落里。
想来大概是忍的委屈，在自己面前逞强呢。
一直低着头的程时妄看到出现在视野里的黑色军靴，抬头看到转回来的裴止。
“把手伸过来。”
裴止朝人命令，在程时妄面前蹲了下来，伸手打开了刚刚从楼上拿来的医药箱。
看着伸到面前伤痕遍布的双手，裴止抿了抿唇，倒出医用碘酒，用棉球直接涂了上去。
尖锐的疼痛袭来，程时妄紧紧咬着下唇，直直盯着蹲在自己身前的裴止，眼圈也微微泛红。
裴止从小时候就一直很好看，裴家和程家也是世交，甚至从小就为两个人定下了婚约，程时妄平时也是在羽翼下长大，因为比裴止小了五岁，所以也一直受到裴止的保护。
所有人都认为裴止肯定会分化成alpha，而深受裴止保护的程时妄会是omega，就连程时妄也这么以为。
他从小就期待分化成omega，他想和裴止永远在一起。
但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程时妄是个omega的时候，程时妄偏偏就分化成了alpha，还是个特级alpha！
alpha之间的信息素是相互排斥，互相攻击的，注定是不能在一起的，两家家长也不得已取消了婚约。
可是，程时妄不想这样，就算是alpha，他也不想放开裴止。
要是他看到裴止和别人在一起，他会疯掉，会受不了的！
可是，在裴止眼里，自己一直不过就是一个需要被他保护的小屁孩儿罢了……
程时妄想到这里，不禁垂下眼：“裴止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差劲？”
裴止正在绑绷带的手顿了一下，还是没有抬头：“不会。”
收回自己的手，程时妄捧起裴止的脸，“我不是故意和他们打架，是他们……是他们先说你的不好，我只是气不过。”
程时妄努力了几次，却还是说不出口那些人说的脏话。
仿佛每一个字都是对眼前人的亵渎。
原本程时妄刚刚训练完，想去洗把脸，就听到厕所隔间里几个人的谈话声。
“欸，今天那个训练官是不是叫裴止来着？他妈的那小腰那么细，天生就是被草的样儿。”
“老子还从来没有见过长的这么好看的alpha呢，他妈的比那些ome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