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景兰心里已然笑翻了天,面上还要保持无辜。www.ghjun.com
“什么胡人,人家有名字,你说话何时变得这般没品了?”
吃醋!吃醋!使劲儿吃!
最好吃完一整缸老陈醋,酸的你理智全无!
何景兰瞅着慕南钊的神色,继续拱火,“其实平心而论,人家安老板有什么不好?长得好看,身材好气质好,自己有钱有本事。”
“最重要的,安老板家里也是务农的大地主,他自己又经营果树苗木,跟喜喜之间日常闲聊,肯定不愁没话题。”
“还有,我的喜喜只想好好种田,过安稳富足的日子,这些,安老板都能给她。”
“够了!”慕南钊冷声打断何景兰。
“你是媒婆吗?我没空听你历数他有什么好处!”
何景兰眨了眨眼,“那你想听什么?”
她忽然一惊,抬手掩住嘴巴,“你该不会……是在怪我没有撮合喜喜跟你尽快成婚吧?”
慕南钊耳根后泛起可疑的红,但很快便被他暗中运气压制下去。
“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来告诉你,如今局势不稳,你别再没事找事,唯恐天下不乱。”
说罢,慕南钊拂袖而去。
何景兰遭遇警告非但不生气,反而望着慕南钊的背影诡笑。
说的再凶残,可并没有矢口否认啊……
何景兰边往前院走,美滋滋地想,那个从不在乎旁人死活的冷面权臣慕南钊,看他一把鼻涕一把泪追妻场面,不比全京城所有的戏班子加起来还好看?
若能亲眼见证,这辈子也就值咯!
顾喜喜午睡醒来,匆匆喝了杯茶又要出门。
安庆和与张婶合力炒的茶还不错,至少没有焦糊,并且保留了茶香。
顾喜喜起身时,看向已经站起来的何景兰、安庆和,“我去自家麦地里转一圈就回,今日没什么有趣的可看,你们别跟来了。”
两人还想反对。
顾喜喜直接一一给了安排,“景兰,你在家看着石头做课业,咱们家以后若出了举人,有你一份功劳。”
“安兄,你不是最近观察我们村的频婆果树,一直在记录数据吗,继续做,有前途。”
就这样,顾喜喜成功撇下两只跟屁虫,独自往麦田而去。
时至初夏,麦子已经接穗,放眼望去密匝匝的麦穗硕大喜人。
可顾喜喜从第一块地经过,走了很远,竟没看见自家任何一名雇工。
算起来今日该例行除草的,怎么这会儿人都不在?
顾喜喜相信雇工们不会偷懒,想到可能出了什么事,便加快脚步向前寻去。
走了一会儿便听见有吵闹声自麦田深处传来。
“你们是不是故意的?”
“顾喜喜真是太奸了,教你们这么坑我!把那装肥水的桶子放地头上,故意让我拿去浇地,就是为了害我!”
听声音是顾二爷无疑了。
一名年轻的雇工反唇相讥,“拿去浇地?您老明明是偷的吧。”
“每次趁我们吃饭上茅厕,您问都不问一声,提着桶就跑了!”
“小偷找丢东西的人问罪,如此怪事,还真叫我们开了眼!”
顾二爷恼羞成怒,“你说谁小偷呢,有本事你报官,让官府抓我呀!”
“我浇了个把月,可你们看现在结的麦穗!凭啥顾喜喜的麦穗长的又多,又大!我的麦穗干瘪又小,还不如往年我用自己渥的粪肥!”
“这证据还不够明显的吗,那桶里定是你们故意糊弄我的,顾喜喜种粮的秘方就没在里面!”
“我这次被你们坑惨了,我还想上公堂喊冤呢,顾喜喜连自己本家的二爷爷都暗算坑害,她必须给我说法!”
顾喜喜叹了口气,走进麦地,“二爷爷想要什么说法?”
本以为此行只是随便走一趟,没想到一时半会还回不去了。
乍听见顾喜喜的声音,顾二爷吓了一跳,气焰暂且减退了少许。
顾喜喜垂眸看见地上一片被踩倒的麦子,神情瞬时冷下来。
“老陈,这些都是顾二爷干的吗?”
陈大富走过来,“亲眼所见。”
其他雇工也说,“我们方才听见声音赶过来,就看见这老东西疯狗似的又踩又踹,还用手薅麦穗,”
“要不是被我拦下,不知还要被他糟践多少!”
顾喜喜道,“这块是老陈认下的地,记下共多少株麦子,夏收之后,老陈分成的损失,由我个人补上。”
雇工们露出动容之色,东家做事真厚道!
陈大富感激道,“其实也没多少,东家不必专门补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