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得来。
陈根听她要离开,才着急起来,嗫嚅着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喝多了,我真喝多了阿七,你信我,我不是有意的,你别生气……”
阿七抬手将陈根推了个倒仰,跌坐在地,她还要再踢几脚,奈何腿有千斤重,居然没提起来,挣扎中差点将椅子倒翻,吓得陈根不顾自己还坐在地,猛扑上去抱住阿七的双腿稳住椅子。
阿七发起疯来陈根唯恐避之不及,此刻情急之下他居然忘了怕,阿七月份已高,若是跌过去后果不堪设想。
天色似乎没刚才那么暗沉了,零星的雨点儿稀稀拉拉砸将下来,地面上很快就出现了一个个小暗点。
老太太退到了屋檐下,小槐娘也扶着小槐避了起来。陈根还跪在阿七跟前,任老太太厉声喝骂也不离开。
阿七仿佛没有感觉到天气的异常,只盯着陈根道:“陈根,你凭什么?这屋里的每一颗粮食,都是我带着人顶风冒雨地栽种收割,这屋里的每一个铜钱,也是我赶着牛车淘换来的,我养着你,养着你全家,你倒好,连我的洗脚丫头都不放过,你还想娶了她?你做梦吧!今儿个有我没她,有她没我,你选!”
阿七吼得声嘶力竭,陈根早已招架不住了,带着哭腔赔不是:“阿七你慢点啊慢点,不要这么用力啊,一个丫头你不喜欢卖掉就好了,我没想要她我也不想的,你别生气了别气坏了身体。”
阿七吼得声嘶力竭,陈根早已招架不住了,带着哭腔赔不是:“阿七你慢点啊慢点,不要这么用力啊,一个丫头你不喜欢卖掉就好了,我没想要她我也不想的,你别生气了别气坏了身体。”
“好,这话是你说的!马上去找人,把她给我卖掉,卖得远远的,卖到天边上去,去啊你!”雨点砸下来,阿七抹了一把脸,流淌在指缝里的,也不知道是雨还是泪。
听到二人的对话,老太太还未吭声,小槐娘就已经惊叫起来:“少爷!您怎么能这么说?小槐可是个黄花大闺女,就算她是个下人是个您买的贱丫头,那事儿……也是您强要了她的,第一次是您喝了酒,后来的那么多次,您可是一次都没醉啊少爷。”
陈根有一瞬间的犹豫,小槐娘的话令他想起了什么,脚趾头都能猜出来,他眼里的迟疑虽然短暂,却被阿七抓了个正着,果然老话说的不错,没有不偷腥的猫,想要齐人之福,做梦去吧!即使之前阿七没有赶尽杀绝之心,现在她也绝不会如了他们的意,这一亩三分地再贫瘠,可也是挂在她名下的呢。
阿七的愤怒是个人都能瞧得见,她如何能忍受丈夫和使唤丫头带给她的羞辱。属于自己的后院里,是容不得别人指手画脚鸠占鹊巢的。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不仅仅是皇上的专利,任何一个人都有此类情节。不独人类,连动物都有这种癖好,就像狼会撒尿占地盘一样。
大概只看到别人的短处,看不见自己的缺点是人的通病。别人做的事损害了你的利益,那就是伤天害理罪该万死,自己做任何事则都是对的,若是碍了谁,那也是他的不对。这方面,阿七与大多数人一样。
双重标准要求人,似乎放到哪里都流行。
阿七的眼神冷了下来,扫视一圈,不知什么时候院子里已经站了好几个人,都是常来的,耳边还是嗡嗡作响,听不清他们都在说什么。小槐跟她娘已经远远避到一边,呵,就算不避开,以她现在的模样,莫非还能打了她们?
老太太也在说什么,垂足顿胸的仿佛谁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不就是让她的孙子跪了一下吗,他自己都愿意,她这赌天咒地的又是何苦呢,大概也只有陈员外会吃她那一套吧。
再抹一把脸,阿七感官慢慢恢复了知觉,音丝终于摸到了门道,一缕缕钻进耳中来。她也终于从气懵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了。
能欺负雷家七姑娘的人,还没出世呢!
阿七哂笑着拉起陈根的衣领,咬牙道:“好,听你的,你现在就出去看看,有没有路过的货郎,一块钱将她俩都卖掉,要是没有现钱,赊账也是可以的,那怕只能换两根甜秸秆,你也给我换了去,贱、货就值一双破鞋的价。去呀,还跪着干什么?”
货郎行走乡间,担子上除了针头线脑锅碗瓢盆,还会有些小零嘴,甜秸秆就是其中之一,这是一种玉米面的加工品,一根差不多两尺长,中空,味甜,很受小孩子的欢迎,一双破布鞋可换两根。阿七眼里,这俩背叛者就值一双破鞋价。
陈根看了一眼小槐娘儿俩,又看看阿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