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卦率人匆匆赶至城门口,但见遍地伤兵败卒,其面容之上仿若有雷霆隐现,那些尚在哀嚎的士卒见了,声音也不自觉地低弱下去。m.chuangshige.com
“废物!皆是些无用之徒!他们区区数人竟能闯开城门遁去,这若是两军交战,你们这些混账东西岂非要被本官生剐了不成!” 华州通判沈亲民已从旁人处知晓了此处发生之事,闻得对方仅是五人小团伙,不禁怒发冲冠,破口大骂。
先前在城门处克扣过往商旅的城门官,此刻正战战兢兢地立在一旁,噤若寒蝉。
待瞧见西卦那杀人般的目光投注于自身,才赶忙开口解释:“大人,非是我等未曾抵抗,实是歹人自城中突袭而来,其武艺甚是高强,我等措手不及。
待我等召集人手赶来,他们已然借绳索越出城垣而去,显然是谋划周全。”
西卦一言不发,只死死盯着这守城官许久,直至其额头冷汗密布,方沉声道:“他们身上可有行囊?”
“有!每人背后皆负一背囊,瞧着颇为鼓胀。”
“果真是这伙贼人。人往何处去了?还不速速出城追缉,若拿不下他们,本官便取你项上人头问罪!” 西卦果断下令。
“是是!” 守城官慌乱地拭去额汗,随即引着兵丁出城而去。
西卦瞧着这些窝囊废,心下深知其虚有其表,转头向沈通判说道:“沈大人,那林崇可曾释放?他身为华城武尉,缉捕凶徒乃是分内之责,速去将他召来,趁龙虎山这伙人尚未远去,截住他们。”
“这……”
“怎地?林崇可是受伤了?” 西卦眼中隐有不满之色。
“大人有所不知,这林崇被关入大牢又放出后,许是心中积愤,如今已请沐休假归家去了。”
闻得林崇休假归家,西卦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不识好歹的东西,本官已然给了他一个交代,他竟还不知足。你派人前去告知于他,若这伙袭击本官的歹人安然离去,本官定治他一个玩忽职守之罪。”
沈亲民素性中立,知晓西卦与林崇各自的背景,故而谁都不愿轻易得罪。此刻唯有面无表情地应下,随手点了一名吏员,在其耳畔低语数句后,那吏员便疾步离去。
因歹徒冲破防卫出城,华城百姓心中反倒松了一口气,暗忖总算是不必再面对那些如狼似虎的衙役盘剥了。
于满香楼内,阿大在商夜身畔低声禀报城门处发生的诸事。
商夜眼中闪过一抹满意之色:“不愧是九处的精英,如今他们替咱们引开了注意,咱们暂且安全了。只是未曾料到西巴这狗贼竟未被大火烧死,当真是祸害遗千年。”
“少爷,可要我往西府走一遭,结果了他?”
“无需,林崇那娘子可送回他家了?”
“送回去了,为防暴露咱们身份,是将人敲晕后置于林崇家门口,卑职亲眼瞧见林崇将人接入屋内。”
“如此便罢,也算还了一份人情。” 商夜摆了摆手。
阿大略作思忖后问道:“少爷,这华城一帮狗官,咱们何不索性将其尽皆诛杀?这城中百姓受其压迫已久。”
“西凉国之事,咱们何必理会。他们闹得愈凶,对咱们愈是有利。咱们此行不过是入大梁赏景,顺道劫取这些贪官污吏与地主豪强的赃款。”
商夜吃准了这些人的顾虑,此刻面上满是得意之色。
“待风头过去,咱们再堂而皇之地出城,此刻先好生歇息。”
两人正言语间,前堂忽起一阵骚动,俄顷,几个身影推搡着掌柜的步入后堂。见一富家子弟模样的少年端坐在石椅之上,几人目光交汇,眼底皆泛起一缕贪婪之意。
“掌柜的,我等奉命筛查可疑之人,你竟敢阻拦!” 为首的官差抬手便朝掌柜的掴去一巴掌,响声过后,掌柜的脸颊瞬间肿胀起来。
“差爷几位,小的生意难做,还请高抬贵手啊。” 掌柜的已然瞧出,这伙差爷是勒索成癖。此番前来,便是欲从他这店内再讹诈一笔。
“你生意难做与老子何干?我瞧这些人皆有嫌疑,统统带回大牢,仔细审讯一番。” 差爷恶狠狠地瞪向少年,心中已然打定主意要敲诈勒索一番。
“别别别,有话好说。” 掌柜的顾不得脸颊疼痛,急忙自怀中又掏出几锭银子。
“打发叫花子呢!” 带头衙役将银子收入怀中,依旧骂骂咧咧。其模样分明是在示意:这银子可不够!
“几位官爷,我等只是途经此地的商旅,若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些许心意请诸位大哥喝茶了。” 商夜向阿大使了个眼色,后者立时从怀中取出一张面额百两的银票。
见那银票数额,几个衙差眼中闪过狂喜之色。
“原是经商之人,瞧你们模样手无缚鸡之力,那便罢了。若发现有何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