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那我建议你快些行动，或者如果你的时间比较紧，我也可以优先交货。
林清流的语调带着松弛，并未表现出任何不满。
埃尔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日历，对林清流笃定地说道：
“十一月五日晚上六点之前，我会完成您交给的任务。”
双方交易达成，埃尔似是想起了什么，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医生，我在搜索下水道的时候发现了一处不太一样的地方，那里的主人……或许和我们比较熟悉。”
比较熟悉？
林清流开始快速检索大脑，寻找是否存在同时认识或者见过他和埃尔，并且需要生活在下水道的人。
当他看到埃尔的眼神止不住地向右边瞥视，林清流心中便瞬间有了明悟。
“你找到卢克了？”
“是的。”
“他现在怎么样？”
“额，至少从外形上看是瘦了不少……他在下水道有一处狭窄的居住地，有些破旧的生活用品在那里，或许他还没有放弃……”
“这是好事，总会有这样的人的。”
林清流这句话发自肺腑，他当时也有想过放走卢克的决定是否正确，毕竟自己算是受过他父亲的恩惠，帮忙照拂一下本就是分内之事。
但卢克本人当时已经处于谁都不相信的状态，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敌意。
将这样一个家伙留在身边势必会带来不少麻烦，因此放走对方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选择。
听到对方并未放弃最初的想法，仍然在想办法查清事情的真相时，林清流也不禁对他有了些认可——
孩子虽然脑子不大好，但却是真的认死理。
“卢克的区域在庄眠的地毯式搜查范围内，如果放着不管，他或许会被抓住，按照内务部的风格或许再也不会见到外面的太阳，咱们要不要……”
“可以，稍微提示一下就好，具体是否搬走就看他自己了。”
“万一他不信任我们怎么办？”
“这不是应该的吗？”
林清流的脸上露出了难绷的表情，谁会相信上来就给自己留一手的人啊？又不是有什么疾病。
“所以我说要提示一下，而不是面对面详谈。”
林清流站起身，从书架上的一处夹缝中取出了一张有些泛黄的纸张交给了埃尔。
“有的时候，物品比人更值得信任。”
埃尔接过那张纸，只见标题处使用希望城的通用文字写着：
【收养关系证明】
下面就是一系列啰啰嗦嗦的文字，包括但不限于双方的责任和义务、收养关系同样属于亲子关系、双方的指纹信息以及收养方和被收养方的来历等等。
“啊，他不是亲生的！”
埃尔表情带着明显的错愕，他万万没想到这个满脑子都是调查父亲遇害真相的小胖子和他那只存在于背景板中的父亲竟然不是真的父子。
“没想到吧？刚看到的时候我也很惊讶。”
林清流重新坐回椅子上，回忆起自己第一次看到这张单据的震惊。
那是卢克从研究所地下出逃，成为黑户之后前几天发生的事情。
当时的林清流趁着卢克的失踪尚未被定性，选择秘密潜入对方的家中一探究竟。
毕竟对方没了身份回不来，而林清流也希望能够获得更多的线索。
总之在一系列复杂但高效的调查过后，他从一堆已经蒙尘的卷宗中找到了卢克的家庭住址并且进行了潜入。
大部分都是些没什么意义的东西，唯有这张收养关系证明，能够取得对方再一次的信任。
不知道他本人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和来历……
林清流在心中暗暗思索。
---
希望城外城区，西北城墙。
“这猫咋个又来要饭了？”
负责观察的士兵无奈问道。
“没打到猎物呗。那还能咋办，装填食物和水，准备发射！”
其余两个搭班的士兵也有些司空见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