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流轻而易举就看出了对面这个家伙，或者说这具临时躯壳中的意识到底是哪一位。
这正是在外城区爆发感染者事件的时候，与自己在周围所有生命体的生物场空间中交战的那个菌丝意志。
自己当时带着主场优势，再加上血雨的降下，将对方借由生物场渗透进希望城内的那部分意志成功击溃。
时隔半年的此时此刻，这两个或许都不能称为人的家伙在这种情况下再次相见了。
在此之前双方从未真正碰面过，只是通过生物场识别出了对方的存在。
“你竟然会出来，会来到我们的世界中，真是让人惊讶。”
那具虫子组成的躯壳发音逐渐流畅起来，适应能力远远超过人类，而语调则像是刚刚几位超能者的混合。
林清流不屑地哼了一声：
“你都能让你那几个分身进入希望城，为什么我不能出来？”
对面的躯壳语气带上了些许的波动：
“那一部分的‘我们’果然是被你清除的，难怪所有的生物场在转瞬之间便消失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不过你和我们之间还是存在不同，我们能够感受到，这就是你的本体，你很大胆。”
林清流点点头并未打算隐藏这个事实：
“大胆？你难道觉得能在这里将我杀死吗？”
“当然不，你和我们都知道，现在谁也无法成为胜利者。”
虫子构成的躯壳像是在模仿面前的林清流，原本一片空白的脸上一点点出现了棱角，五官已然初具雏形。
“‘我们’的力量无法做到像你一样集中，而你的力量也无法覆盖整片大陆，无法将‘我们’全部清除。”
对于菌丝意志所说的事实林清流并未表示反对，想来这也是对方会和自己主动交流而非直接发起攻击的原因。
无论是物理层面还是精神层面，现在的他和菌丝意志都代表着两个极端。
一面是极度的集中，多条途径的力量汇聚在一人身上，另一边则是极度的分散，分散到每一个菌丝都脆弱无比，但却永远无法被消灭殆尽。
“说那么多废话，要打就打，要谈就谈，在这里说这些有的没的，不像是你的智力该有的行为。”
悬浮在空中的林清流面露不耐，对面的人形躯壳已经越来越像人了，就在刚刚，原本如木头般的双手甚至出现了指缝。
林清流讨厌这种拙劣的模仿行为，再加上对之前王枭和菲涅尔等人经历的了解，他能够明显察觉到，模仿和学习似乎是菌丝的一种本能，当然，这也是大部分存在智慧生物的本能之一。
“是你，打扰了‘我们’的研究，破坏了我们的……”
躯壳顿了顿像是在词库中检索符合的词汇：
“实验室。”
林清流摇了摇头：
“对于你来说这或许是无所谓的事情，毕竟你们会分解掉同类的尸体，异兽之间也会相互吞噬，但对于人类而言，这是一种侮辱。”
“看得出，这也是‘人类’这一概念的特殊性之一。”
躯壳似乎真的成为了一个人类，还是一位研究员，说话的口吻都变得严谨了许多：
“我们在同化这些人类的时候，总是会遭遇意志层面的反抗，他们不肯融入我们的理由也与你所说的相似。
“我们没有办法理解，或许是因为我们是更高层次的生命。”
未等林清流反驳，躯壳继续说道：
“你没有办法赢过‘我们’的，因为你的力量虽然集中，但却没有真正到达极限。
“如果你依靠自身的特殊将那座城中所有的人类同化，并且以你的意志为主导，那……”
“那我和你还有什么区别？”
林清流打断了躯壳的发言：
“以后这种弱智问题就不要和我探讨了，我没兴趣说，你也不配听。
“或许你还有着和我合作之类的计划，但从你们杀死第一个人类开始就已经不可能了，所以我就顺便一起拒绝了。
“你连思考的能力都是从人类处模仿、窃取而来，真不知道有什么资格自诩高级生命。
“接下来我要看看你这高等的生命体究竟扩张到了什么地步，你要是感觉到了被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