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父想不通。m.chuangshige.com
难道自己无意间曾经和骁云结过什么弥天大仇?
元母没想到那人就是骁云,她顿了一下接着说:“我看到那人害死丈夫后,心底就生出了怨气,恨不得趴在那人身上啖肉饮血,虽然心中尚有一丝清明克制,可是我还是控制不住的跟在他后面。”
元父将木雕放在妻子手心,试图安抚她焦躁的情绪。
元母又道:“我跟着那个人走到前院,差一点就忍不住扑上去的时候,他突然举刀自刎了,血一溅三尺高,我吓了一大跳。”
“他身后的那些黑衣人,也训练有素的割喉了,”元母拧起眉心,“而后,我便看到东边院墙外,有一道白光一闪而过,不知道和这群人没有魂魄有没有关系。”
桑知听闻,心中大惊,心底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很有可能,他们外面有接应,将这群南疆将士的亡魂都吸走了。”桑知慎重道。
“吸走他们的魂魄做什么?”元父挠了挠头。
难道南疆人还有这种习俗?
要将死去的人的魂魄带回家乡?
桑知沉思片刻后,利用院子中的尘土,简单地划拉了几下,没几下便画了一幅沙画。
片刻后,一幅人像便显示出来。
“这、这不是......骁云吗?”
元父大惊失色,失声喊道。
元母也惊讶地瞪大了双眼,就是这个人,她这辈子都忘不掉这张脸!
“这就是那晚杀害夫君的人!”
“叶侄女,”元父急切问道,“你如何得知骁云的长相?”
按理说,骁云在桑知出生之前便死掉了,桑知是断断不可能知道他的长相。
这......简直太离奇了!
桑知心底一沉。
果然。
她刚刚所画的不是别人,而是那日在岑进后院见到的,附着在那乌日姑娘的身上,那个南疆亡魂!
原来元家被人构陷,果真跟异端脱不开干系!
桑知慎重的将禅境寺一事,跟元父元母道明。
元父元母听完后,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元父握紧拳头,“南疆鼠辈竟如此歹毒,用这么阴损的法子来安插他们的眼线。”
怪不得骁云会不惜以生命为代价,来陷害他!
原来他早早就想好了复活的法子!
这一招不仅能重创元家,他也能金蝉脱壳,在南疆更得重用!
元母也是满脸愤怒,“竟然利用去世的亲人,他们的手段真是肮脏!”
桑知点头,“你们放心,如今禅境寺中被南疆操控的势力,已经被完全铲除了,背后之人肯定也受到了重创,短期内不会再有举动。”
元父沉重的点了点头。
他好恨自己现在无能为力,南疆对大齐虎视眈眈,而他作为一抹残魂,什么都做不了。
桑知随意踢了两脚,将地面上的人脸给踢散,就像踢走了周围的晦气。
“元伯伯,”桑知正色道,“我查看了元家的卷宗,上面提到,元家受贿的钱财,被埋在一个个盆景的泥土中,足有几百盆。”
元父一听,也想起来了这件事。
当时官府带兵搜查,从盆景中挖出那么多的金银财宝,都让他们这群鬼魂一个个瞪大了眼。
那些珠宝之中,还有南疆独产的金刚石。
个头一个一个宛如鹌鹑蛋那般,南疆从未对大齐售卖过,大齐的商队每次费尽口舌,也只能买到黄豆大小的金刚石。
因此,这些也成为了定罪的有力证据。
若非元家跟南疆勾结,又是从何处得来这么大的金刚石。
那晚,元家人虽然都已经化作了鬼魂,但他的父母仍然严厉的询问了每一个元家的人。
不论是主系还是旁支,都对这些金银的来历一无所知。
“这件事我们也不清楚,只是我能肯定,这肯定也是他们栽赃陷害的手笔,元家清正廉洁,绝不会收受贿赂!”
元父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桑知点点头:“我自然是相信你们,只是我认为,从这个疑点查起,应该相对容易。”
元父安静听桑知的分析。
“因为骁云秘密潜入京城,已经很困难,更携带那些金银珠宝,并在那天晚上那么混乱的情况下,将它们埋入盆景之中,这难于登天。”
“因此我更倾向于,是京城内有真正和南疆勾结的人,是他们,提前将这些东西埋进去,然后诬陷你们。”
桑知声音沉静,不疾不徐地将自己的猜测娓娓道来,如一股清流,轻轻抚平了元父元母躁动不安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