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的家世不俗,喝得起好茶。
泡完茶的官员回到自己的工位上继续干活。朝廷分下来的活并不重,只是有些官员会把自己该做的事推给自己的下官,这样一层一层的推下去就会导致底下的人活很多,他们发现他们什么都要干。
郑山辞把青州跟扬州的赋税看完了,他还是先等了一个时辰才去向金郎中说自己已经把这两个州的赋税看完了。
金郎中:“不错。每个季度户部就会理清一部分的账,不然全堆在年底要费的时间太多了。这是这一季度皇子所的用度,你看看,然后把数字统计起来交给我。”
郑山辞应声。
金郎中是想让郑山辞先从皇子所的账入手,因为皇子只有两位,而且皇子还小没什么大的花销。等他把皇子所的账厘清后,以后才能把一部分财政的账交给他。
说实话,这样的账本交给底下八九品的官也能看懂,但他们想要提拔起来太难了,而且他们只懂看账,但员外郎不同。户部的水深,很多时候需要用脑子来思考,水至清则无鱼,而且人还是要活得通透一些。
金郎中只是听了雷尚书的话,把郑山辞领进门,后面郑山辞会怎么做这就跟他无关了。
郑山辞刚还在看皇子所的账,不时就有穿着青袍的一个年轻官员进来了,众人见了他皆有些胆颤,眉眼轻皱。
“梅大人来户部做甚?”户部主事贺大人还是上前问候。
“工部修建大坝需要支取一些银子,我是来拿款子的。”梅淮嗓音柔和说起话如沐春风,户部的官员却是苦不堪言。
工部跟户部向来不对付。工部频繁来向户部借支银两用于工程营建,户部要供给这么多的部门,还有皇宫的开支,有时候自己都是抓紧襟见肘,哪还有银子借给工部。
工部把梅淮要了过去,成了工部主事。梅侍郎是他爹,每每工部的人就派他来借支银两,看在梅侍郎的面子上,户部已经放款了几次。这次又来了,户部的人谁都不想接待梅淮。要是给了款子怕得罪了雷尚书,不给款子怕得罪梅侍郎。工部那边也是看在梅淮跟梅侍郎这层父子关系上,一直都让梅淮来要款子。
贺大人不好招待梅淮,想了想看见郑山辞低头在看账本,他眼珠一转。郑山辞来头不小,他得罪了任何一方都不怕的,把这事推给郑山辞来做。
他是没那个本事长袖善舞的。
郑山辞只听了一耳朵就把注意力从这上面移开了,这不是他的事。目前他还是先把皇子所的账算清楚再说。直到贺大人走过来说,“郑大人,您是我的上官,您在这儿,我就不好招待梅大人,不能越俎代庖,还是您来吧。”
这话说得诚恳,不露声色。
郑山辞只好起身去接待梅淮。梅淮很有礼貌的向郑山辞见礼。他跟郑山辞是同年,还是榜眼,看见郑山辞比他升官更甚,表面上看起来也是礼数周到的。
“请坐。”郑山辞让他先坐下。
梅淮道了一声谢。郑山辞从他的手里把工部写的文书接过来,笑着说,“我才是一个员外郎,没有权利给工部批款子,我会交给我的上官,让他来做决定。”
按照流程是这样,只是以前都是小官们拿着款子去找雷尚书,因为他们的上官也不想陷在里面,把解决不了的问题甩给上官这便不太讨喜了。
梅淮略微一点头,说道,“谢谢郑大人。”
“事情不一定办成,当不上一声谢。”
梅淮笑起来,“尽管如此还是要谢的。我的事有时太麻烦户部的大人们了。”
郑山辞闻言没搭话,等梅淮喝了茶后,把他客客气气的送走了。郑山辞拿着文书去找金郎中。
贺主事和周遭的大人们面面相觑,没想到郑山辞这么虎,这就拿着文书去找金郎中了。贺主事想了想也摸不清郑山辞的路数,只觉郑山辞太狂妄了。什么事都敢接,没把事情解决了,反而把提出问题的人敷衍走了,把问题甩了上官。
金郎中看见郑山辞送上的文书不好发火,只让他退下去。等他处理完事后看见这文书,心中思忖,既郑山辞按照流程把文书交给他,那他就把文书交给梅侍郎吧。反正他在两头,这下两头堵,真是苦恼。
金郎中把文书递给梅侍郎,梅侍郎淡淡的看了一眼,“放在这里吧。淮儿跟我说了,工部的人尽让他来送这些,你们不好做人,我知晓的。以后要是工部还送了文书过来,就送到我这里来。”
“做事不能尽看人情去了,我今晚还要去问问这个工部侍郎是怎么想的。”梅侍郎冷笑一声,“我跟你说的话,你不要到处去说。”
金郎中恭敬道,“梅大人,下官知道了。”
梅侍郎把文书退了过去,下值后就去找工部侍郎说话,以后工部侍郎就没让梅淮来户部要款子了。
金郎中回到工位上,他心情愉悦的喝了一口茶,他怎地忘记了梅侍郎是一个秉公执法的人了,脑子真是糊涂了。按照流程来,到了梅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