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逝的半座峰头……
花影蹙眉继续道:“他该不会也来了吧……”
这样的话……可不好搞了……
隐秘角落中,杨胥缓缓现身。
他看着远去的云舟,眼里闪着警惕的幽光。
大燕……终于出现了。
摘云舟上,有人借着起身的功夫,探出身向下方望:“看底下那些人的弟子服式,应该是青云宗的人。”
看见几人聚堆窃窃私语,单青山双目一瞪,破空一挥:“那边的!别偷懒!”
“啪——”地一声响起,鞭风消散半空,工人反射性地缩了下脖子,然后弯腰继续往炉中的阵法里添加燃料。
乳白色的灵石咕噜噜地滚到阵法中央,“滋”地一声,灵石里的灵力瞬间被抽干,随后化为一抹烟灰消失在空中。
单青山夹着鞭子四处巡视,脸上布满阴狠震慑一众甲板上的工人,凌厉的破空声接二连三的响起:“所有人动作快点!天黑之前必须赶到罗浮岛!听见没有!!”
“听见了!!”
工人齐声答道。
客舱顶楼,两名面色肃穆、穿着深色宫装腰佩弯刀的年轻宫人正在值守,见到孔雀纹样的绯色三品官服出现在拐角,当即改换一副谄媚卑微姿态,轻推房门,弯腰行礼,张公公扬首步入房间。
张巡走到一张足有三人横躺长的桌前停下,立于中央,轻拍左右双袖后恭敬行礼道:“灵戟大人,云舟即将降落,咋家担心耽误了大人要程,提前通禀您一声。”
房间三面摆放着高高立架,上面分门别类地摆放了许多炼器材料和成品。
那里面的随便一样拿出去,都将惹来一场纷争。
灵戟眉头夹得死紧,一头灰发梳的整整齐齐一丝不苟,甚至有些反光。
灵戟听见这话头也不抬,顺手将手边一块带着尖尖的杂料扔过去,语气颇为不耐:“没看见我在忙!!”
浑厚有力的声音震得房间地面抖上三抖。
忽然想起这个人是皇帝身边的宦官,权利颇大,灵修咳了咳,抬起头:“原来是张公公,麻烦你多跑一趟,以后这种事派个下人就行,我还有事要忙,照顾不周,还请见谅。”
一旁整理收纳,追随灵戟多年的徒弟,小心翼翼走到张巡身边:“张公公慢走。”
张公公面带微笑,不疾不徐:“不过十日之程,大人也要刮磨淬励研究器道,咱家实属佩服起敬,既然您有事要忙,咋家就不叨扰了。”
可紧接着,他继续道:“不过,临行前,皇上特地嘱咐过咋家,说一定要尽心尽力地服侍灵戟大人,等回到宫里,皇上要许封地和食禄。”
张巡说到这,微微垂首,将搭在身前的手抬起,慢慢抚摸右手衣袖上栩栩如生流光溢彩的绣纹,面上露出三分贪婪和三分羞赧:“咱家也是为了以后能有个安身立命之所,还请大人勿怪。”
躬身行礼后,张巡热情又狎昵地躬身退了出去。
三息之后,弓肩塌背的白衣少年终于舒展身子,望着绯红身影吐出浊气。
关上门后,麦冬脑袋里还回想着刚刚一幕,一边费解一边嘟囔着:“这张公公礼数还挺足。”
回身抬头后,麦冬又立马被他师父阴沉如锅底的脸吓一跳。
“师父,您,您这是……”
灵戟脚踹桌腿,嘴里飙出一句脏话:“区区一个阉人,竟敢拿大燕皇帝来压我!老子刚刚就应该把石头扔他脸上!”
回想刚刚,灵犀觉得到底是他脾气好,不然刚刚高低当面骂上几句!
麦冬回想琢磨了一遍刚刚张公公的话,再一联系他那身浮华贵气的衣衫,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对方哪是差那黄金万两,只不过拿着荣华富贵这个当借口来威胁他师父。
麦冬喉头一滞,面露忧伤,“他该不会接下来都要跟着您吧?”他说的尽心尽力的服侍,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灵戟立马气不打一处来,放过了桌腿,却没放过桌台,只见他大掌一呼,数米长桌当腰折断,“要不是燕帝给的多,老子才不趟这浑水呢!说什么帮他抓人!他手底下那么多能人异士不去办,非得找我这个老头!他不是居心叵测,老子的名倒着写!!!”
浑厚的声音震得麦冬心脏闷跳。他师父若有一天丢了炼器这门手艺,凭借这音色优势,高低也能在九宫坊混个长老当当。
“哎呦师父,都说了多少遍,出门在外,祸从口出!这外面满满当当全是宫里的人!”麦冬赶紧捂上他师父的嘴,细细辨听外面是否传来异响,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