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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剪刀这样修剪，花会不会痛。”她只在心里这么想，没敢问出声.
眼泪又要掉落。
这样问，简直太奇怪了。
师傅为她演示了一遍修枝的过程，要她跟着学，她举着剪子犹犹豫豫，师傅咔嚓利落一剪，说道：“如果不修剪，就不会长出新芽。”
“可野外的花草，不修剪不也长得很好吗？”季大强忍不住反驳。
“确实如此，不过让花长得更漂亮是我们的工作，这样人们欣赏花的时候，会因为花的美丽而感到赏心悦目。”
哦，花是用来欣赏的，无人关心花自己的想法。等待人类采摘和欣赏便是花的命运吗？这想法也太傲慢了。
不知不觉，她又在心中和自己对话。
季大强故作若无其事地朝花伸出剪子，装模作样比划了两下，师傅好像看穿她的心思，什么也没说，往前走，带着她去分辨土质，以此来考察她基础学习的效果。
地面上摆有四类土，一类是田园土、一类是腐叶土、一类是塘泥、还有就是沙土。
季大强蹲下身，将手插入四堆土中。
“颜色黑褐色，质地松酥，夹带叶片的是腐叶土，排水性好，适合种兰花、绿萝这类植物。”
“摸起来黏实的是田园土，透气性和排水性较差，适合种植向日葵、牵牛花、还有蔬菜。”
“塘泥手感细滑，还有些湿润，适合养荷花、睡莲等植物，铜钱草也适合。”
“金黄色的是沙土，摸起来十分干爽，一些沙漠类植物比较适合，比如沙漠玫瑰？”
季大强紧接着又说：“养花选土，最重要的是根据花的习性选择土壤，单一的土质还需要通过一定比例混合其他土质，比如说，养月季花，可以选择园土和腐叶土的混合土加上珍珠岩、椰壳这些颗粒基质调配，其中，简而言之，就是因花配土，多多变通。”
师傅点点头，带着季大强识别花草，走到沈仲那柱光杆花前，问她认不认得这是什么花。
季大强摇摇头，只听师傅道：“是芍药花。你可以猜一猜土的配比都有什么。”
季大强将手伸向花盆摸了摸。土质紧实，说明田园土的比例较高，摸起来还有砂砾的颗粒感，所以暂时确定其中一定有田园土和河沙。
“只确定有田园土和河沙。”她老实回答。
“还有腐叶土。以后你接触多就知道了。”
季大强看着自己沾满泥土的手，有些怀疑，她从前真的在沈家做园艺工作吗？
结束工作后，师傅给了季大强两本关于花卉的书籍供她学习。
坐在灯下，她直接将书册翻到了介绍芍药花的章节。
书侧有人用钢笔写了一句诗。
“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芍药。”
正是沈仲的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