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景妍从始至终没给谢重一点好脸色，可谢重始终耐心有加，没有一点不耐烦。
景妍冷笑，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她抬了抬眼皮，看向谢重：“夫妇和睦，儿女双全，你这种自私凉薄的人也配？”
自被谢重毁了右手后，景妍再无了与他虚以委蛇的心思，什么话能刺到谢重，就说些什么话。
颇有几分尖酸刻薄以及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谢重你在做什么梦呢，真是可笑。”
这样的话，恐怕就只有景妍敢说。
也只有景妍来说，才能让谢重又气又恨，可又无可奈何。
所以，谢重并未在意景妍这番话，相反，他心情不错。
至少妍儿如今愿意同他说话了。
可景妍接下来的话，让他瞬间变了脸色。
“陛下想要龙凤呈祥，可我怎么觉得要一尸三命了呢。”
“妍儿！”温和的笑意瞬间凝固，谢重语气微冷：“朕不许你这般诅咒自己和皇嗣！”
“陛下这是忘记我那九死一生的天命了呢？”景妍笑着，满脸的讥讽嘲弄。
“妖言惑众之语，妍儿切勿被这些话迷了心智。”谢重眸色幽沉似海，盯着她，略带警告开口。
是妖言惑众吗？
不。
是她能逃离这个深渊的唯一契机。
“谢重，何必自欺欺人呢。”景妍扬唇一笑，并没有把谢重的警告当回事，她讥讽：“你知道的，我宁愿是死，也绝不想留在你身边。”
“至于腹中孩子，也不过是个被强迫的孽种。再是有着所谓尊贵的身份，也是见不得光的存在。”
“我永远不会承认他们，就像你的母亲永远不会承认你一样。”
“妍儿，你不是阿母，朕也不会是阿父。”
谢重眸光浓稠如深不见底的暗渊，身上的寒气愈发显露，危险可怖。
“妍儿，朕不会像阿父那般仁慈，生生放过阿母。”
谢重弯下腰，直接掐住了景妍的喉咙，唇边依旧有着轻微的弧度，像是在笑：“朕宁愿妍儿你死在朕手上，也绝不会让你离开朕半步。”
“不过妍儿也应该知道，有时候，死是最容易的。”
“为了妍儿你能安心诞下皇嗣，朕已经下旨，让苏娇来照顾你。”
“若妍儿今后有什么闪失，便是她办事不利，连累得就不仅仅是苏娇一人了。”
不仅仅是苏娇一人？那就是整个苏家和何家？
又是准备拿这些来威胁她么？
“来来回回就这么一套，谢重，你不腻我都已经腻了。”景妍冷笑，依旧嘲讽。
“我落到了如此地步，你觉得我还会怕你的任何威胁吗？”
“他们是你的子民，要是陛下想当一个滥杀无辜的暴君，遗臭万年，那随就随陛下您的心意，和我有任何关系么？”
景妍说的漫不经心，仿佛真的不在意那些人的生死，可谢重，是一个字都不信。
“但愿妍儿心口如一，真如自己说的那般心狠。”
谢重强迫景妍与自己对视，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话锋一转：“朕倒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妍儿。”
“季昀的下落朕已经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