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荡灭。臣止有一策出万全。』上问何如,对曰:『凡用兵之道,自战其地与战人之地不同。自战其地者,必生之兵也。战人之地者,必死之兵也。必生者易破,而必死者难却。今敌未离巢穴,臣仰凭天威,掩出不意,因其惊扰而疾击之,可以得志。』上曰:『善。』问所总舟几何,曰:『坚全可涉风涛者得百二十,皆旧例所用防秋者。』『所总人几何?』曰:『仅三千,止是二浙、福建五分弓弩守,非正兵也。旗帜器甲亦已粗备。事急矣,臣愿亟发。』
夜漏将尽,起碇进船,风犹未顺,众有难色。良久南风渐应,众喜争奋,引帆握刃。俄顷过山薄敌,鼓声震叠,敌惊失措。敌帆皆以油缬为之,舒张如锦绣,绵亘数里,忽为波涛卷聚一隅,窘蹙摇兀,无复行次。会火头船有火起者,宝命以火箭射之,着其油帆,烟焰随发,延烧数百,火不及者犹欲前拒,宝命健士跃登其舟,以短兵击刺,殪之舟中,其余签军皆中原旧民,脱甲而降者三于余人,获其副都统完颜郑蒙奴等五人,斩之。阿尔威为官军所杀,保衡舟未发,亟引去。得倪询等三人及敌诏书、印记、征南行程历与器甲、粮斛以万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