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勉强你了。”
凌启比谁都清楚,那日威利点头并非自愿,而是被他架起来逼迫的。毕竟也是曾经交付过真心的关系,哪怕对方掩饰得再好,他又怎么会看不出对方的勉强呢?
“嗯?”威利却是一愣,随即盖上平板,平和地摇了摇头:“不用道歉,没有的事。”
凌启便不说话了。
从威利的角度,看到的是凌启微微低着头的模样。屋内灯光打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再往下,是被明暗光影凸显得格外立体的鼻梁,鼻头上有一刻小小的痣,洗完澡没吹干的头发挡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神情,但似乎委屈。
等了十来秒,没听见任何回应,威利只能接着道:“你该是了解我的,既然亲口答应了你,就不存在什么勉强不愿意。我相信你有必须回来的理由,况且……”
他说到这里稍有半秒的停顿。
“……况且你可能不记得了,但我很早以前就说过了,倘若你需要,我随时愿意为你提供帮助。这句话没有失效。”
前半段威利说得流畅,到后半段声音却是越来越轻了,几乎到需要屏息聆听才能听清的程度。但凌启的反应并没有因此减淡,他像是被重重拉扯了一下,猛地抬起头来,对上威利那双浅褐色的眸子,甚至还能从中捕捉到尚未来得及褪去的情绪波动。
“我记得的。”凌启呢喃。
这是他们分手的时候,威利说的最后一句话。这也是他们在同个师门重逢至今,威利第一次主动提起他们的曾经。
理智在脑中发出尖锐的警告,告诫凌启这个话题不再适合继续进行下去了,但他的身体却难得逆反,着魔似的停不下声音:“我只是以为以前的……不作数了。”
“你还愿意接受我的帮助,我很高兴。”威利也有些失笑。
今夜清风朗月,山间树木摇晃着发发出沙沙声响,似乎摇动了时间,摇散了积年的尘埃。
凌启抿了抿嘴,想扯出一个缓解气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