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知无觉,迷迷糊糊中被威利叫醒,出了机场又在出租车上睡了过去,等终于睡饱了,睁眼已经回到自己在校外租的小公寓,邑正抱着他泡在浴缸里,执起他一只手仔仔细细给他修剪指甲。
“谁要你帮我洗澡了?”凌启仰面靠在邑的胸前,刚睡醒的身体懒散无力,不想动弹。
“你醒了。”邑换起他另一只手继续修剪:“我家宝贝要的,他说不洗澡不能上床。”
“那你剪我指甲干什么?”
邑胸膛微微振动,该是无声地笑了笑:“怕你挠我,过几天开学让人看见我满背抓痕。”
“……”凌启一时无言。
刚睡醒的大脑还有些迟钝,反应了两三秒,才想起来要抽回自己的手。然而四肢似乎也没控制得很好,一下子用力过猛,手指确实撞上刀口,直把指甲钳从威利手中撞进水中。
两人都顿了一顿。
“想自残?”邑问。
凌启只得讷讷解释:“没有,我不小心的。”
他的手被邑拉了回去,细细检查那方才撞到刀口的几指指尖,确认了上头没有伤口,对方才去转而去摸沉进水底的指甲钳。凌启看着它那双带着暗纹的手没入水中,觉得今天这双手的主人脾气好到有些荒谬。
“……你什么时候换过来的?”他渐渐从睡醒的混沌中缓过来了,侧脸抬头瞄了身后人一眼,却没想被逮捕个正着,身后人也在看他。
“没多久,差不多一个小时前。”
浅金色的眼眸自带邪气,目光甫一与他撞上,便锁定猎物般眯了眯:“怎么,不希望我出现?怕我同你算勾引别人的账?”
凌启目光也不回避,定定地看着他:“我勾引谁了?”
“威利、岐槡。”
凌启冷笑。
下一秒便拨起浴缸里的水扬向邑的脸,将那人泼得狼狈甩头:“我又没勾引你,怎么你就发情了?”
水面下那双本该寻找指甲钳的手早已变了味,一只紧紧搂在他的腰上,另一只赖在他大腿内侧反复揉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