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的巨兽,又一次走神。不知道为什么,心底似乎有某些封存许久的情感随着巨兽身体的重构而逐渐苏醒,他好几次出现错觉,分不清自己究竟是现代社会的凌启,还是黍族部落的启。
邑隐约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嗯了一声,不再纠缠追问。
良久,只在凌启肩膀落下一吻,轻轻唤了一声“阿启”。
很多东西在不言之中悄悄变化。
大部分光草已经随水褪去,洞底只剩下零星的薄光,凌启身体还是乏力,又小憩了一会儿,待到两人重新穿戴整齐又是两个小时过去。
虽然双腿到腰腹都还发酸,但好歹已经不影响活动。趁邑收拾随身物品的功夫,凌启抽空看了看手机,没有信号的聊天界面上挂着的还是俩人早上进山前收到的消息,右上角显示的时间已然是深夜。电子屏幕过于刺眼,他眯着眼睛只扫了几秒,很快就把屏幕按灭放回口袋。
这一趟比预想中的还要快,满打满算不过一天。
但真的结束了吗?
未必。
手机收起来的一瞬间,凌启似有所感地抬头,视线穿过层层叠叠的薄雾,茫然地落在了深渊似的山壁上。
幽暗的光线中,灰黄山壁是一大片朦朦胧胧的深灰,其上错乱分布无数深黑色的斑。那黑色色块深到极致、暗到极致,远远看过去,像是丛林中一只只窥视的眼,也像岩间怪物张着幽幽巨口,就这么高高立在头顶,延伸到视线无法触及之处。
凌启想起刚刚入学时在资料上看过的一种特殊丧葬方式。古时南边有少数民族崇尚崖棺葬,将上千尸骨葬于峭壁上的穴洞中,后经过千年的风吹雨打,考古发现时,那崖壁便像极了眼前的山壁,千疮百孔中飘散着浓厚的死亡气息。
理智告诉凌启,头顶山壁并非墓穴,只不过是山体内一条条纵横交错的洞道,并不神秘,更没有尸骨。
但联想的作用下,他的目光还是不受控制地颤了一下。
于是他忽然看到,自己斜对面还不算太高的某条洞道中,有什么东西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