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这样吗?”
降谷零完全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判断她的言行:“你救苏格兰的时候到底在想什么?是有人逼你在这里卖命吗?!”
被他质问,神无梦的音调忍不住抬高:“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为什么要这么自以为是?”
降谷零再无法保持冷静:“那你就告诉我啊,你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像是真的有了脾气,神无梦反而觉得好笑。m.wannengwu.com她的眼睫湿成一簇簇的,眨眼的时候冰凉,却又让她能得到些许平静。
无论原本在用什么样的心态和他交流,到了最后都会变成挑衅:“告诉你你就能给我?还是伟大的波本大人觉得我要死了,想要满足我的遗愿?”
降谷零不知道他这一瞬间的咬牙切齿是否出于对她的气恼:“别说这种话!你到底想要什么?”
“爱。”
她说得很快,短促的发音快到降谷零甚至怀疑自己没有听清。
神无梦不介意再对他说得清楚一点,反正他从来不会信她的话。她站在他的面前,在这条偏僻寂静的道路边告诉他尚未有人知晓的真相:“我要彻彻底底的爱。”
降谷零一时间不确定她说的是日文:“什么?”
“要把这件事忘掉或者告诉你的幼驯染都无所谓,随便吧。”
神无梦不准备再复述一次。她压低声音,没心情再跟他玩那些卧底游戏,哑声念出他的名字:“别再试着从我身上满足自己那些荒诞的正义了,降谷零。”
在她吐出这几个音节的时候,眼前的那双紫灰色瞳孔骤缩,看向她的眼神在瞬间变冷,神无梦不确定他的脑内是否闪过灭口的念头。
但那又怎么样呢?
神无梦笑了一声:“你想杀我?还是想逮捕我?来吧,我等着你。”
“你什么都知道。”
金色长发的青年低下头,额前的碎发将他的眼眸遮挡,看不清神色。
神无梦无所谓他的反应,转身要走,手腕却被人拉住。
她简直忍无可忍:“你——”
“我为什么不能?”
降谷零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因为苏格兰做不到?”
神无梦有一瞬间的怔愣。
她看一眼扣在腕间的手掌,那只手松松地搭在上面,像是终于明白该怎么使用自己的力气:“你自己说这些话的时候不会觉得好笑吗?还是你今天这一趟就是专程来看我的笑话?”
降谷零已经面对过无数回她这样的态度,但这一刻却尤其无法适应:“我在你心里就这么、这么糟糕?”
她将答案告诉他:“因为你是zero。”
这个名字让她永远不可能将他的话往任何积极的方面去想,神无梦用力甩开他的手:“别再跟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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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连续吵了两场架,虽然第一场的吵架对象并不配合,但疲惫程度却一点不少。
她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来了,反正这个东京生活多少年对她都是一样陌生,荒芜萧条,再热闹的场合也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脸上的泪痕好像被风吹干了,皮肤有种绷住的感觉,她捂住眼睛,猜想明天可能会肿。
好累。
她一点都不喜欢走路。
神无梦为自己的漫无目的感到片刻的茫然,朝前走到公园里的长椅上坐下,脑子里依然是天台上的事。
赤井秀一当时在想些什么。
那双狭长绿瞳越过瞄准镜与她对视的时候,他没想过后退吗?
他知道即将开枪的是她吗?担心过她没能击中吗?或者说……他怎么敢将性命托付在她的手上?
神无梦想起一年前带着他去救伊森·本堂那一次,他也没有多问,她甚至没有担心过他会多问。
而今天恍如跨越时空的再一次合作,仅凭默契、又无需言语。
可尽管如此,她开枪的事实无法改变,她害怕自己的底线会就此后退,一步步到了不敢辨认的地步。
系统能够感受到她情绪的剧烈起伏,一路上却又不敢打扰她,直到看她坐下来像是累了之后才出声道:【梦梦,下雨了,我们回家吧?】
“哪里是我的家?”
神无梦想,那栋房子是她的安全屋,是落脚点,可以在对话时用“家”来代指,但她真正的家从来不在这里。
【梦梦……】系统担忧地叫她,给她打气道,【我们肯定能完成任务,然后梦梦就可以健健康康回家了!】
神无梦没办法对系统的安慰做出任何回应。
她知道赤井秀一不可能被一颗子弹轻易杀死,在他知道会被组织追杀之后也一定早有后招,但亲自扣下扳机的压迫感让她真正明白了留在组织所要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