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注意。
她忍着酸胀感坐起来,披散在身前的长发浓密顺滑,却肉眼可见地不如之前那样色泽漆黑,在光下隐约呈现出几分深棕色。
是很不起眼的色差,但她很清楚这种情况意味着什么。
她的生命值已经跌到会影响发色的程度了。
乘坐海洋之冠号的时候还是五月,现在已经由夏入冬。
时间快得只在眨眼之间,可她还能等多久?
她的大脑好像不被允许停歇,只要沉静下来就会生出拽着人不断下坠的恐慌失重,体温都没办法在这具身体里锁住,被子还是温热的,但她的指尖已经冰凉。
琴酒在哪里?
神无梦看到床头的热牛奶和药片,空空如也的胃却没有饥饿的感觉,胃酸在无声无息地消化她的主人。
她捧着头发,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听到脚步声才抬起头,表情空白地伸手去抱走向她的男人脖颈。
琴酒的身上带着水汽,但体温是热的,神无梦判断不出他有没有退烧,只知道触感很舒服,本能地想要靠近他。
敞开的浴袍领口没办法遮挡他的肌肤,指甲划出的痕迹和一个个整齐的牙印烙在上面,有的破皮,有的渗血,看起来比他手臂的枪伤还要惨烈。
“大哥。”
神无梦把脸埋在他的脖颈,熟悉的气息会让她感到安心,哪怕其中夹杂着血腥味。
琴酒的手掌盖住她的后脑:“嗯。”
湿意从他的身上渗来,将她的长发也沾上水渍,洇出虚假的浓黑色泽。
“大哥,我好害怕……”
神无梦听到自己的声音正在发抖,嘴唇碰到的颈侧发烫,鼓起动脉在她的唇下有力起搏,帮她将断断续续的词句拼凑:“……我抓不住时间。”
她的呼吸湿热,将发丝的水痕挤压出来,眼睫在颈上扫过的触感让琴酒无端联想到横亘在他咽喉边缘的某柄利器,刀锋面向他,刃尖对准他。
性命已然被心甘情愿拱手让出,琴酒在她的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