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倒是也没那么在意,内心强大的人,何惧这点闲言碎语。
江黎和陆宁正说着话,江喜鹊扣着两只满是泥巴的手走了过来:“小黎,你听说了没,唐婶和曹婶两个人今天早上打起来了,这会估计已经闹去官府。”
江黎说:“她们两家又不紧挨着,平时八竿子都打不着,怎么会吵起来?”
有正在种蒜黄的妇人接口:“她们厮打的时候,我过去听了一嘴,这不是唐氏昨天用庞秀讹了那李庚的三十两银子么,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唐氏发现银子不见了,一口咬定就是曹氏偷的,那曹氏能承认?两人一来二去就打了起来。”
江黎好奇:“唐氏怎么就能认定是曹氏偷的?”
妇人说:“昨天我们看热闹的人都散了,只剩下曹氏没走,后来曹氏去和唐氏说,要给彭高明介绍一个媳妇,说那女方是城里的大户人家,样貌生的俊,家世背景还不一般,以后肯定能帮村彭高明不少。”
另一个妇人说:“曹氏咋可能认识这样的人家,唐氏还相信了?”
“曹氏经常会去山里捡些柴火背到城里卖,说是有个富贵人家让她每天都定时定点的送,这不就认识了?”
“既然是富贵人家,那肯定是有下人,她怕是连主家人都接触不到吧?更别提给人家千金小姐介绍婚事,哪个富贵人家不讲究个门当户对?”
“你还别说,唐氏就相信了,她觉得自己儿子彭高明比别人优秀,叫那啥……哦,叫那啥人中龙凤的,反正就是谁都配得上。估计还因为庞秀昨天大婚跟外头的跑了,面子上过不去,曹氏这么一说,她就答应了下来,好叫大家伙知道,没了庞秀,彭高明能找个更好的。 ”
“然后呢?丢钱是曹氏偷的有啥关系?”
“听我给你往下说啊,昨天唐氏家里发生那样的事情,下午谁会去触霉头?就只有曹氏一个进过她家门,而且待的时间不短。中间说到高兴的时候,唐氏还去给曹氏烧过一次水喝,这会功夫,是只有曹氏一个人待在她屋里,后面没外人再进过。今早上唐氏想去赶集买些家用,一拿钱,发现布包里分文没有,可不就认定是曹氏偷的?”
有人开始阴谋论:“这么说起来的话,没准真是曹氏借口说亲把唐氏家的钱偷了。”
“曹氏那个人,以前在碧窑县老村手脚就不干净,能做出这种是事情有啥奇怪的?我看也是她偷的。”
曹琴和唐艳都没有进过官府,惊堂木一拍,曹琴身下就流出了黄色液体,当天便出了判罚结果。
钱确实是曹琴偷的,不过大概率找不回来了。
因为曹琴怕放在家里会被发现,于是她天黑的时候,把钱埋在了家附近的一棵榆树下,然后用石头盖住。
官府来检查过,石头掀开,了。
至于这笔钱去了哪里,无人得知。
想来是曹琴埋钱的时候被人看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大启律法,窃盗取得了财物,处罚会加重,例如,窃盗得财五匹,处罚加重,甚至可能被处以加役流。?
如当时的王美慧一样,曹琴的劳役,免不了。
人去了那个地方,不被累死,也很难逃脱传染病。
时光匆匆,转眼,桃源村的荒地已经长满一片绿油油的红薯藤。
有人在地里除草,有人拿着篮子,摘新鲜的红薯叶回去煮菜粥吃。
桃源村的人已经不怎么去打救济粥,全是白水,不如煮红薯叶吃抗饿。
五月时节,阳光透过薄雾,洒在连绵起伏的青山上,山峦间的溪流蜿蜒而下,水声潺潺。
江黎拿着竹条,时不时的往周鹤一身上招呼:“手抬高点,再高点,没吃饭吗?出招的时候要快,力道用在手腕上。”
周鹤一手臂上扎扎实实挨了一下都快哭了,却没有躲闪收回手臂,按照江黎教的出拳。
别看江黎平时嘻嘻哈哈,教起格斗术,异常严厉,周鹤一手臂上几乎没有一块好皮,全是青紫交加竹条打出来的痕迹。
“大哥,你有话好好说,别动手行不行?”
“不动手你这个狗脑子能记住?别废话,赶紧给我练!”
“谁说我记不住了?我还是挺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