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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无力挣脱父亲的桎梏,只能无奈地躲避伸过来的酒瓶,刺鼻酒气几乎令他晕过去。m.gudengge.com洛瓦梯尼去参加宫廷演奏不在家,他只能祈求去河边洗衣的母亲快些回来。

    伊秋一个手刀下去,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她一边揉着手,一边问男孩有没有受伤。贝多芬摇摇头,匀过呼吸后拖了把椅子过来,不让糟糕的父亲躺在地板上受凉。

    他安静地处理完一切,和她上车继续去教堂演奏——或许,少女能理解为什么男孩从不放弃管风琴演奏,他可以找到宁静,可以在最近的地方祈求上帝听到他的虔诚。

    贝多芬倚着车窗,突然问道:“伊秋,酒是什么味道,为什么会令人痴迷?”

    “等你长大了,想喝什么酒,我都能陪你——绝对让你尽兴,你不喊停我绝不会趴下。”伊秋把帽子摘下扣在小狮子头上,遮住他的脸,轻拍帽顶。

    “但现在,请你乖乖做一个小孩,路易斯。”

    ……

    贝多芬从小提琴改拉中提琴了。

    当然,提琴老师还是他的好朋友洛瓦梯尼。

    毫不放弃对小狮子卖小提琴安利行为的青年极度困惑:为什么可爱的路易斯就这样抛弃了小提琴?

    贝多芬给他的回答是:中提琴低醇昏暗的音色,比小提琴高昂明亮的音色要更得他的喜欢。

    青年对此只能唏嘘接受。当然,伊秋不会相信贝多芬的答语。

    一定是洛瓦梯尼在出行时,每次都会带上他的小提琴,并且他的演奏越来越甜腻的缘故。

    *

    时光荏苒,不知不觉间,伊秋已经在游戏里收到过两次来自贝多芬的花束了。

    现在的她无时无刻不再盼着九月的到来。虽然那些花儿并不贵重,大多数来自田野乡间,甚至花束扎法凌乱而粗犷,但神奇的是,只要是朵花,收到它的女孩子总是高兴的。毕竟人在长大,但少女心永远不老。

    琴键上飞速闪过手影,慷慨铿锵的音符随着每一次敲击在震颤的琴弦上高歌。

    伊秋正遐想着这次九月能收到一束什么样的花时,琴弦突然承受不住应声而断。从未碰上过这种事的少女,看着自己的手惊呆了。

    “我也能……弹断琴弦?”她默默地自语,“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吧?嗯……路易斯这个年纪,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灾难?”

    仔细回忆了一下书上寥寥几笔概括的贝多芬的童年,确认他不会遭到什么伤病侵害后,伊秋停止了胡思乱想。

    她不知道的是,窗外,白痢的风正在挂过这里。

    波恩,瘟疫正在肆意蔓延。

    ……

    马车刚到莱茵巷还没停稳,伊秋就开门调下马车,跌撞着跑向贝多芬家的小楼。

    直到今天瘟疫才算过去,封锁线刚撤,她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九月早已到来,探询的信件全部被退回。无法和男孩一家取得联系的日子里,伊秋独自呆在偌大的房子,看着街道上来来去去的抬棺队,煎熬到快要发疯。

    明明知道他不会有事,但信息不通,连确信都变成怀疑。

    没有人招待冲进房间的伊秋。约翰沉默地在桌前发呆,男孩的母亲抱着幼小的孩子,哭红的眼里满是疲惫。

    妇人用眼神示意她男孩在楼上,又再次沉浸在背上里。

    她踉跄着爬上楼梯,颤抖着打开音乐室的门。

    钢琴——不应该叫它克拉维卡——上面随意地放着一把熟悉的小提琴,上面落着些薄灰,琴弓不见了。那是洛瓦梯尼的小提琴,他不是很宝贝这把琴吗?

    伊秋心里一慌,她在大琴键盘下的空间里终于找到了那只狮子。

    他蜷缩在黑暗里,独自舔舐着悲伤。

    他听到很久没听过的熟悉的脚步声,身子忍不住颤抖。

    “弗朗茨,被上帝带走了。”

    压抑的隐痛变成喉间的喑哑,他似乎哭了很久,几乎失声。

    伊秋脚步一怔,遂冲过去,跪在地板上,把贝多芬拉出琴底,将他紧紧抱在怀里。

    她无法想象他最近是如何度过的,眼睁睁看着最亲密的朋友离开人世,近距离接触死亡……

    “伊秋,我要去一趟鹿特丹……代替弗朗茨,最后回一次家。”

    “我准备一下,陪你一起去。”

    男孩在她怀里小幅度地摇头:“伊秋,这次我拒绝——我不要你去。”

    他安静地呆了会,突然伸出双手,挣扎着支起身子。

    “你留在波恩就好……”

    贝多芬直视伊秋的眼睛,灰色的眼眸中迷茫和忧伤混杂成一片深海,情绪在那里汇成暗潮。他珍视地用视线描绘她的容颜,那些风浪渐渐平息下来,只剩下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