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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知道,我们会再见的。m.yiwuwenxue.com

    甚至我能预感到, 到了某个“日子”, 我就能再一次和她重逢。

    我知道伊秋在某个我不知道的地方等着我, 只是上帝把我和她剥离开——我在地上,而她在天上。

    或许从这一刻开始,仰望天空成了我又一个嗜好。

    这种感觉荒诞而奇妙,周围的人又一次遗忘了她——仿佛伊秋只是为我存在的那样。

    我离开了“家”,世界上只有这里是被我和伊秋拥有的。

    她不在的时候,我不允许任何人污染它,即使是我自己。

    我又成了维也纳最不收欢迎的租客。

    但我不在乎,真的。

    ……

    12月,应听众的期盼,我开了一场演奏会。

    很不幸,我的耳聋已经影响我的表演了——是的,状况百出,我差点再也不想开演奏会了。

    这一天,我大概明白伊秋为什么害怕上台表演了。

    虽然我们的原因不同,但我现在分外心疼那样的她。

    怎么办,如果我不能再随心所欲弹响钢琴,我要怎么表述我的心声呢?

    我想起那段和伊秋住在家里的日子。

    某天,她在钢琴上沉浸地弹着一首曲子。我隐隐约约地听到一部分,很动听。

    我问伊秋是什么曲子。可恶的耳聋让我错过了她的声音,但我看清了她的口型,是“Are”。

    我告诉她我听不清,她却把我拉到钢琴前。

    伊秋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钢琴。每一颗琴键的声音,手指触键的音色,手臂带动的力度,即使我捂住耳朵不停,只用眼睛看,都能在脑海里把音乐近乎完美地复制出来。

    我开始忽略耳朵仅有的功能,开始用眼睛去倾听伊秋的演奏。

    和先前那首模糊的音乐不同,这一次,我在脑海里听到了爱的旋律。

    倾诉的方式不止一种。

    如果我说不出来话,就让乐谱帮我展现内心的声音。

    我想,再笨拙的我,也会有那么一个人,喜欢我拙劣的表达。

    ……

    我好像成了世界上最受欢迎的、最广为人知的作曲家了?

    我的朋友们惊讶我得到如此殊荣后竟如此淡定,赞叹我不愧是大师风范。

    我真的忍不住想学伊秋送他们竖起的中指和一堆白眼。

    名气能当饭吃吗?我宁可它变成实际点的弗洛林,化作我作曲的养分。

    鲁道夫大公、金斯基亲王、劳布科维茨公爵和我签订了协议。我有了每年固定的4000弗洛林的年薪。

    好吧,名气或许还是有点用的。

    伊秋,这次你来的话,我能请你吃橘子糖了。

    很多。

    *

    ·1812-1814·

    『我有个「永恒的恋人」,但他们谁都不知道。』

    -

    我爱的人是个神奇的小精灵,她之在我的灰暗时刻出现,然后预示着曙光又会再一次降临到我身上。

    我觉得,再这样下去,我遭受的痛苦只会让我胃疼了。

    “上帝只会给人过得去的考验。”

    我爱的人总爱这么说。

    “那过不去的呢?”

    “闭嘴!”

    我笑笑,伊秋果然永远那么可爱。

    这是一语双关的回答——闭嘴,可不是嘛,过不去坎坷的人,不都在命运面前闭嘴了?

    我笑着拿起铅笔给她写信。

    这是我最近的一点小乐趣。嘘,用的铅笔是上次我从她的书桌上顺走的。

    早上一封,晚上一封,第二天早上我又谢了一封。

    然后我收到了简信,伊秋说她今天下午两点来。

    我抱着信纸跳了起来。

    然后脸红着把那三封肉麻的信锁进了柜子里——绝对不要被她发现,不然我就要把自己锁到房间里了。

    啊,为什么现在才12点不到?

    你说你下午两点来,而我从中午起,就感到喜欢。

    ……

    伊秋拉着我去看画展的时候,她收获了一个昏昏欲睡的我。直到她决定和我去散步,我才又一次精神起来。

    她笑着调侃我是个对视觉艺术无动于衷的人,只有歌德的文学能让我动心。

    我的回礼是戳了她额头好几下。

    哼,我对文学的兴趣只停留在小时候她教我的那段时间,至于歌德嘛,只是他的诗作和音乐有共鸣而已。

    她一遍遍追问我,真的吗。

    伊秋好烦啊,干嘛总要追根究底地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