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景的眼神是那么火热,瞳仁深处仿佛有一把火在烧,烧的是那么旺盛。m.shangyuewu.com
太平嘴角一抽,忽然觉得自己在这包房中继续带着有些碍眼,不由得站起身道:“那个本宫今日第一次来这君子台,觉得这里什么都新奇,还想去别处看看。”
太平看了一眼燕景,见燕景连个眼神都没回她,她顿了顿,又道:“朝华,本公主先下去了。”
太平有些害怕燕景。
自从燕南天对世人宣布了燕景的身份并且将他带到长安城来后,每逢燕南天外出征战,燕景都会被皇帝带到宫中教养。
是以,太平跟燕景也算是一起长大的。
从小到大,太平不害怕其他的皇子王孙,唯独对燕景有些恐惧。
更奇怪的是,随着燕景长大,父皇每每看着燕景的眼神都像是在透过他看向其他的人一般。
甚至那样的眼神太平从未见皇帝在看向其他的人时流露过。
有时候太平会想,要是燕景是皇子王孙的话,这盛唐江山的继位人,或许就要落在燕景头上了。
只可惜,可惜燕景是燕南天的儿子,身上留着南诏的血脉,就冲着这一点,燕景永远也没有办法跟靖王又或者是禹王他们竞争。
“本宫走了。”
太平走的急,她不愿意在这里当电灯泡,走到一半,忽的又转身将江朝华刚刚给她的那盒唇釉跟香水带走了。
这玻璃唇釉火爆长安城供不应求,有银子都未必能买得到,这一盒子够她跟她母妃用好久的了。
“哎,我说你还在这里干什么,难道你不想看看君子台其他的地方么,又或者说,你不想尝尝其他的菜品?”
太平都走到门口了,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沈璞玉。
她有些嫌弃的说着。
亏这沈璞玉还是燕景的好友呢,这点眼力见都没有,还比不过她呢,怎么当上官的?
“哦哦,来了,这就来了。”
沈璞玉觉得自己仿佛是喝醉了,都忘了要给江朝华燕景两个人腾地方。
他一拍脑门大步走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贴心的将房门关好。
君子台的地理位置建的好,从这里眺望远处,不仅可以看见渡河河面上的船只,甚至还可以看见热闹街道上行走的凡人。
此时的光正好,斜着落在江朝华身上,又给她渡了一层光。
燕景逆着光而去,而江朝华恰好站在光景之中,燕景一步一步的靠近,仿佛与黑暗中朝着炽烈的光靠近。
江朝华眼神淡淡,她转过身,看着燕景一步一步靠近并未说话。
包房内很安静,安静到他们两个人彼此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站在离江朝华只有半步之距,若是再要靠近,两个人便贴在一起了。
燕景盯着江朝华,目光灼灼。
他这火热的眼神以往从未展露过。
“江朝华,你我有一样的理想抱负,便是一路人。”
江朝华倔强,吃软不吃硬,这一点燕景清楚。
所以,他不会再逼江朝华做任何她不愿意做的事。
“一路人?你是指下棋的人跟棋子么?”江朝华嘴唇动了动。
她是玲珑阁的掌柜的,玲珑阁内卖的唇釉如此火,她若是不用,便会有人怀疑产品的适用性了。
是以,她唇瓣上也涂了唇釉。
以往的她喜欢涂红色的口脂,如今或许是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那颜色涂的很淡很淡。
燕景漆黑的眸子锁着江朝华的唇瓣,一瞬不瞬。
他想那唇釉爆火不是没有理由的,在日光的照拂下,江朝华的唇像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糕点,引的人想一口吞下去。
燕景的眼神本来就炙热,盯着江朝华的唇瓣,那热便更灼了三分。
“江朝华,从此以后,我来做你的棋子好不好。”燕景低头,袖子中的手微微动了动。
他慢慢的拉起江朝华的小手,一双眸子紧紧的观察着江朝华的神色。
他看的仔细,就连江朝华一个细微的表情他都不会错过。
“做我的棋子?”江朝华神色怪异。
燕景颔首:“是啊,做你的棋子,你想让我杀谁我便杀谁,你想让我护谁我便护谁。”
“你想护着沈家,我便与你一起,你想杀了那些针对沈家的人,我便做你手上的刀如何?江朝华,整个盛唐,你再也找不到比我更锋利的刀了。”
这个世界上甚少有能让心甘情愿被利用的人,也几乎没人能让他主动说做对方手上的一把刀。
只有江朝华,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