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殊回答的滴水不漏，慢悠悠的垂眸喝着粥，对他的提问丝毫不在乎。
虽然没有亲身体会，但应付一个心理医生，还是轻而易举的。
谢淮之在他回答的时候目光一直都在他身上，的确没有看出撒谎的痕迹。
笑了笑继续问道：
“没有体会过母爱，你不恨她吗？”
“当然恨过，但是现在不恨了。”
“为什么？”
戚殊喝粥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了他一眼，反问：
“我恨她又能怎么样呢？杀了她？还是折磨她？这些都是犯法的，谢医生，在现在这个社会下，除了忍耐，还有什么办法呢？”
这话让谢淮之愣了愣，颇为无奈：“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
戚殊忽然收回了脸上漫不经心的表情，攻击性顷刻间溢了出来：
“你们警方的想法我多多少少也有了些体会，不过是觉得我精神出现了问题，觉得我会杀人，可你们怎么不想想，我父亲的死究竟有没有问题呢？”
没有给对方说话的时间，步步紧逼的继续开口，
“我说我看到了个穿着风衣的男人，可警方不相信不是吗？我说是他害死了我父亲，可你们因为找不到证据，就将这件事情定义为意外了不是吗？”
谢淮之不过是稍稍惊讶了一番，随后便平静下来了。
虽然眉眼依旧是温和的，但看向对方的眼神，却认真几分。
只看过戚殊资料的他最开始的认知并不是特别差。
学习成绩好，甚至能接受自己父亲涉足自己生活这么多。
心智绝对不一般。
可经过这么两句话，他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
“所以你就......”
“所以我就生出了报复社会的想法是吗？”
戚殊直接打断他的话，
“谢医生，你是一名犯罪心理学专家没错，但是你这么做，是在将本没有复仇想法的我往绝路上逼你知道吗？”
话音落下，房间里陷入一片安静。
虽然他这话说的很有气势。
但戚殊的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
毕竟这个人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如果不会被他的思路牵引着走，那说这么多都是白搭。
哪怕是一直低头喝粥，也在时刻注意着对方的动作。
片刻后，一声略微有些无奈的轻笑突兀地打破了安静的气氛。
戚殊微微呼出一口气。
看来对方还是反应过来了。
“你太激动了，需要冷静一会吗？”
“......嗯。”
戚殊倒没有任何气馁，毕竟对方能够沉默这么久。
也足以证明自己的话在他心里并不是一点重量没有。
只要能够引起他的深思，这就足够了。
“你父亲的事，我很抱歉，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相信警方，我们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