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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婆婆?在吗,我找到花了。”
没有声音,没有回应。
奇怪啊,今天午前出门的时候,婆婆说今天都不会出去的。
“阿婆现在不在家。”
村子里的其他人说道。
“不在家?她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可能今天都不会回来了吧。”
“诶?!”
村民将琉恩领到家里坐下,“要不你今天先在我这里住下吧,阿婆可能……”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阿婆的儿子今天回来了,人虽然回来了,但是腿……没有了。”
腿,没有了?
“据说是在给花园的植物做除草的时候,腿被巨型的除草机卷进去了。绿洲里那些贵人们不需要留着一个废物,所以将他扔了回来,现在村长正带着阿婆和她的儿子去找医生,腿虽然没有了,但是命总要保住的。”
琉恩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断肢。
如果是咒灵的话,这种小伤只需要反转一下咒力就可以轻松解决。
但这是人类,血肉之躯。
“医生住在哪里,或者说,你知道他们往哪边走了吗?”
“往南走,在下一个村子和我们村子之间,有一个木屋,外面有一圈矮栅栏。”
听到村民的回话,琉恩站起来,把手里的包裹塞进村民的手里。
“这是红彩虹花,你一定要保管好,我去去就回。”
说罢,就冲出了房门,朝着南方飞奔而去。
咒术其实还用的不够熟练,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做多少,但是这是六眼,是那个最强咒术师五条悟的复制品,无论什么,只要努力一下,总能做到的。
怀着不知道是对自己的自信,还是对战力天花板的自信,亦或者是如果不试试会抱憾终生的心理,琉恩一路狂奔没有停歇。
医生住的小木屋,虽然四周被低矮的栅栏围出了一个院子的地方,但是这个院子里面也不过是一无所有的空地罢了。
这个岛屿,好像永远空荡荡的,生命在这里孤立无援。
木屋的门半掩着,门的边缘被磕出了一个不规则的豁口,边缘还满是木刺。
琉恩敲了几下门,没有人应,随即推门而进。
房间内隐隐传出小声的啜泣,声音苍老而无力。
虽然有四种不同的呼吸声,但是房间里弥漫着的却是一片死寂。
琉恩看着眼前的景象。
医生的手边放着止血钳还有绷带,低着头默默叹息。村长在一边伫立着,默然无语。
那小小的啜泣声,来源于床边瘦弱苍老的婆婆。而床上躺着的,是一个只剩一条腿无声流泪的年轻男子。
黑夜已经完全降临,屋内的灯光带着刺目的明亮,光亮带来的不是安全感,而是满满的窒息与绝望。
像是刚刚注意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医生抬起头看着琉恩。
“你是?”
“我来找婆婆,是暂住在她家的旅人。”
医生站起身,收起散乱的工具和剩余的止血绷带。
“正好,你也来了的话,搭把手送他们回去吧。”
没有接医生的话,琉恩走到婆婆身边,弯下身扶起她。
“不要哭,我或许能帮您。”
婆婆被泪水填满的双眼此时终于有了一点的神采,她看向琉恩,像看一棵救命稻草。
没有怀疑,这一刻,这句话不具有被辨别真假的价值,它唯一的价值,对于这个瘦弱的年长女性来说,只有一个含义。
希望。
琉恩放下扶着婆婆的手臂,将头转向床上的年轻人。
“你怕疼吗?”
正在哭泣的年轻人,有些微怔,然后他看到面前这位用黑布蒙着眼睛的年轻女性,将手放在了自己腿部截断的地方,然后,没有然后了。
剧痛让他的大脑一瞬间陷入休克状态,惨叫声从喉咙喷涌而出直冲天际。
“啊!!!!!!”
而伴随着凄厉的嘶吼声,屋子里的其他人看见的却是宛如奇迹般的景象。
从年轻人大腿截断处,有什么东西以一种无比扭曲的方式向外延伸着,发散,然后收束,紧实。
出现于散落在床上的沾满血迹的绷带上面的,是一条完好如初的腿。
琉恩将手收回,感觉自己的额头有点发烧,果然计算量有点大,得快点掌握这个身体的力量,要不然早晚把自己的脑子烧傻。
让众人缓过神来的,是突然闪烁的灯光。
好像魂魄一瞬间从三途川归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