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没有错,是我错了

捣蒜,不停的说:“老爷没有错,是我跑的太慢,耽误了老爷宝贵的时间,是我错了,我错了。”



    “你看。”顾客指着黄包车夫,得意的对禄朝印说道。



    禄朝印气的牙根都咬的咯嘣响,当即一手揪住他的衣领,另一手挥起拳头便砸向他的面门,一口气连打十几圈,直打的鼻血喷涌,又被旁边的黄包车夫死死劝住,这才停了手。



    “有种,你他妈给我等着!”顾客捂着脸上的血跑开了。



    黄包车夫眼含热泪道:“朝印兄弟,你惹不起他啊,你快走吧。”



    初到大地方,禄朝印的心性并未转变,小山村里那套纯纯的原始法则在这里不通用,因为这里的人,吃人不吐骨头,他们的坏,从不在明面上。



    当天晚上,禄朝印刚到家门口,便立刻被几个巡捕抓了进去。



    在巡捕房里,几乎对禄朝印用尽了酷刑,尤其是九房豪爷的侄子,亲自上手,差点给禄朝印骨头都打断了。



    等到师娘去巡捕房里探望的时候,禄朝印已经被折磨的不人不鬼了。



    面对他们索要的天价赔偿,师娘几乎变卖了所有的资产。



    九房豪爷本来是随口说了一个价,没想到这女人还真掏出来这么多钱了,这不免让他觉得,还有更多油水可榨。



    他便说:“这些钱,也就能保他不死,想把他赎出去,还得再加一倍。”



    师娘听到这话,当场就落泪了,“这是我全部的钱了,我去哪里再找。”



    眼看诈了几次之后,九房豪爷发现这女人很单纯,几乎是问什么说什么,也确实没钱了,便笑道:“那也好说,你留下来陪我一晚上,我就放他走。”



    禄朝印听到这话,即便被打了个半死,还是吼道:“不要听他的!”



    九房豪爷只是挥了挥手,手下立刻抄起木板,朝着禄朝印脸上便摔了上去,一连打了十几下,只打的禄朝印嘴唇往外冒血,说话都说不清楚了。



    师娘扑上去,跪在九房豪爷面前,抱着他的腿哭着喊着:“别打了,别打了。”



    九房豪爷再次动了动手指,手下停了手。



    “我这里呀,专治嘴硬的人,你呢?”



    说话间,他伸出手指,先是抚摸着师娘的脸颊,然后缓缓的将大拇指塞进师娘嘴里,扣住师娘的嘴唇,一点点撑开。



    尔后大拇指压在师娘的舌头上,另外四根手指托着师娘的下巴,问道:



    “你呢?嘴也很硬吗?”



    师娘眼眶噙泪,伴随着摇头的动作,泪珠擦着脸颊滑落。



    “回去洗干净,今晚到青浦路3号找我。”



    就在此时,禄朝印又是大声吼道:“不要去!”



    “哦?”九房豪爷饶有兴致的看了过去,尔后指着他,看向其他狱卒,“瞧,这个人嘴还真是硬。”



    “我要是再听到他说出一个字,你们几个全部给我滚蛋回家,明白吗?”



    狱卒一听,几乎使出吃奶的力气,狠狠的用木板抽打禄朝印的脸颊,直抽的满嘴牙齿松络掉下,直抽的吐血的时候,连带着一颗颗牙齿顺着嘴角滑落。



    师娘哭着喊着,撕心裂肺道:“朝印!”



    “你不要说话了,我不去,我不去。”



    她哭着摇着头,恍然间,让禄朝印想起了许多年前的母亲,他再一次感受到了心痛,那是一种切实的感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狠狠的捏,一颗完整的心脏被捏成了各种形状,甚至从指缝中挤出了血肉。



    禄朝印昏了过去。



    等他醒来时,已不知过了多久。



    他睁开眼睛,第一时间看见了天花板,那是他们租的房子,师娘正在熬粥,看见禄朝印醒来时,师娘欣喜道:“朝印,你饿了吗?”



    蓦地,他发现师娘朝着他走来时,一瘸一拐,时不时地欠腰,似乎腹中剧痛的样子。



    头发也有些散乱,眼角还带着伤。



    “朝印,起来喝口粥吧,你昏迷好久了,我找大夫帮你看过,说是休息一下就好。”



    “你最近也累了吧。”



    “这粥很美味,是王嫂教我做的海鲜粥呢。”



    说话时,师娘总是背着他,似乎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容颜。



    ……



    扑通一声,师娘诧异的回头,见禄朝印滚下了床,便立刻跑上去搀扶起他。



    禄朝印抬起头时,脸上已经挂满了热泪,他哽咽道:“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