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号指尖黑色粒子轻颤，稳稳托着小黑片，言简意赅道：“吃了它。”
话语平淡，却似一道晴天霹雳，让一号瞬间懵圈。
吃？怎么吃？
见他没反应，零号脸色又冷了一分。
一号：“尊敬的主人，一号被创造的时候没有这项功能…… ”
一号越说声音越小，他害怕零号一个不高兴直接捏碎了它。
零号却没有管它，原本托着小小黑片的黑色粒子带着小小黑片一起包裹住了一号。
一号惊恐万分，刚欲尖叫，零号的冷喝又适时响起：“不许乱叫。”
一号只能硬生生将尖叫憋回嗓子眼，眼睁睁看着黑色粒子如贪婪的水蛭，一点点钻进自己的 “身体”，原本的材质被缓缓置换，那种仿若灵魂出窍、身体被重塑的惊悚感，让它瑟瑟发抖。
即便身为智能体，此刻也仿若体验到了人类濒死的恐惧。
随着黑色粒子的深度融入，一号的表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紧接着，原本托着小黑片的黑色粒子凝聚成一双小巧的黑色触手，如新生的怪诞肢体。
它紧紧抱住那小黑片，整个表身抖如筛糠，好似风中残叶。
零号见状，伸出手指，轻轻弹了它一下，再次下令：“吃了。”
一号表体猛地一缩，像是受了极大惊吓，本能地想要抗拒。
可就在这时，它惊觉自身竟似有了奇妙变化，原本僵硬的表体，仿若获得了生命感知，能随着情绪起伏产生形态变动。
它先是惊愕地 “鼓” 了一下，这一鼓之下，他惊讶地发现自己 “长” 出了类似手的结构。
一号满心讶异，却也不敢违抗零号的指令，只能颤巍巍地举起小黑片，往表体上方边沿送去。
神奇的是，那表体边沿竟如一张诡异的嘴，缓缓裂开一道缝隙，一点点将小黑片吞入 “腹中”。
一号内心惊呼：妈耶！我有嘴了！！
这惊喜与惊吓交织的情绪，让它仿若置身荒诞梦境。
零号目露嫌弃：这东西有些笨。
一旁的煤球似是被这边的动静吸引，弹弹弹弹了过来，眨巴着两颗圆圆的小眼睛盯着一号看。
“啾？”
大概是看到了煤球的两颗芝麻眼，一秒钟后，一号的显示器上显示出了一张非常粗浅的数码脸，有点类似于马赛克。
零号：……这东西是真笨！
一号却浑然不觉主人的嫌弃，表身因激动而剧烈颤抖，刚欲开口再表忠心，“尊敬的主人……”
零号打断了他的马屁，“这几天你消化一下，别出声，别露出马脚。”
一号立刻闭嘴。
瞬间，它恢复成一块毫无生机、普普通通的瀚林学院学生专用表模样。
零号把他丢回了原本的衣服口袋。
煤球见状，又弹弹弹弹弹回到李星辰身边，继续守护。
零号拿起剩下的另一个小方块，如法炮制，拆解成小黑片后，将其余零碎杂物扫入垃圾桶。
小黑片丢进了放一号的那个口袋。
做完这些，零号倒了两开水放在床头，他闭着眼睛靠在床头，静静地等李星辰修炼结束。
在零号的意识深处，仿若有无形的触手在悄然翻搅，他无意识地检索着那些与伴侣、亲吻相关的微妙词条。
自上次两人亲亲过后，小东西已经有好久没有亲他了。
零号觉得自己需要亲亲补充下能量体，他这两天总觉得自己的程序中少了些什么，空落落的。
他知晓自身与众不同，作为能将世间万物转换为自身能量的智能体，哪怕是寻常人眼中微不足道的唾液，对他来说，也是能量转换源。
他觉得一定是李星辰的身体中有他不清楚的能量体，他需要这种能量体。
彼时，李星辰从静谧的打坐调息中悠悠转醒，恰似破茧而出的蝶，周身透着焕然一新的精气神。
这次打坐进步不少。
零号这边难得开了小差，他脑袋里的资料图案翻飞，段段精典，张张精彩。
李星辰已然起身，轻手轻脚地摸了过来。
零号虽阖着眼眸，但是在李星辰动起身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
他只觉这般蹑手蹑脚的模样，透着说不出的可爱劲儿，心底莫名泛起一抹柔软。
于是，他佯装沉睡，静候李星辰的靠近。
李星辰一点点凑近，他难得见哥哥睡着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