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春日宴欢终是忆，回首一晃是白骨。”
“这酒方啊，是怀念也好，是愧疚也罢，或只是老人的打发也好。”
“他都不会后悔的，做出当初的残酷决定。”
“这就是帝王啊……”
少年的慨叹就像洪流下轻微的翻滚，拍不下上方的猛浪，掩不住下方的暗流。
后人改不了历史，前人也挽不回。
他做了就是做了，做了……就不能反悔。
不悔，也是帝王无情的前提。
可……做永生不悔之事，又怎么可能那么简单？
沈然见此，有些共情，他是沈家人，自然也清楚十二世家的事，而沈祖也恰恰喜欢写手札，十之八九无关公事，常关好友。
字字皆是情意，陌生也可感伤八分。
不过，也看到了一些八卦，比如，季家主曾经暗恋长明军师，然后被吃醋的苏家主约架，然后季家主被苏家主彻底灌醉，在长明军师面前甩酒疯，彻底失去了脸面。
想到这，沈然不禁轻笑出声，这引起众人的疑惑。
苏琼似乎猜到了一点，抿了抿唇，斟酌了一下，“沈谦润，注意形象啊。”
沈然听言，笑了笑“放心，有些事，我还是注意分寸的。”
少年撇了撇嘴，没有应答，继续喝着手中的酒。
沈然看着这面前一直不断灌酒的苏琼，感到有些奇怪，遂问道“你这什么情况？”
少年喝酒的动作微顿，瞥了他一眼，似乎有些犹豫自己是不是要停下，但还是看了一眼酒，饮了下去。
见此，沈然更奇怪了，“平日里也没见你这么好酒？有心事？”
苏琼笑道“啊……有心事又怎样？你们也暂时帮不了我。”
少年说完这话，看着杯中的明月清酒，面带凝重，久久不语。
对于苏琼来说，无论是母亲的身份还是系统的存在，还有世界的真相，她一一都不能说。
这些秘密都像是一个巨大的炸弹。
毕竟，一个可以长生不老，破开虚空，随意穿梭在各个世界的另类方法，谁不会心动？！
她从来不信任人类有多大的自制力，尤其在极大的长生诱惑前。
“啪嗒——”
酒壶放至桌上，发出清脆之声，桌前少年一扫方才凝重，朗笑招手，“顾应归！愣着干嘛？还不拿酒来！”
顾瑾见此，也是错愕，轻叹一息，无奈离去，提酒来。
苏琼迎上那酒，这次倒不像之前一样独饮，而是纷纷取盏倾倒。
酒水于月下如银链一般随波逐流。
少年推盏，朗笑道 “来！来！”
“酒至，杯尽。”
话落，饮下，空杯。
他将那空杯倾向他们，眼中笑意自带一丝轻狂挑衅。
顾瑜忍不了，先是怒骂一声，便迅速取盏，爽快饮下，还故意眼神挑衅苏琼。
苏琼笑了笑，“好啊，敢挑衅主公？！”
“主公怎么了？主公也是人！我挑衅主公怎么了？”顾瑜不服挑衅道 “有本事喝过我！”
少年拍桌，大喜道“来就来！”
一时，推杯换盏，酒坛成山。
顾瑜一脸醉色，伏在桌上，举着空酒杯，嘴硬道“再来……一杯！”
一旁的少年也是脸上浮着醉红，眼底却是一片清明，轻笑道 “你不行啊，顾无缺。”
闻言，顾瑜顿时炸毛，怒吼道“放屁！我怎么不行了！我一个男人怎么不行了？！”
“拿酒来！”
“我绝对、绝对！”
“不会输给你这个混蛋！！”
接着，“啪！”的一声，众人就眼睁睁地看着那傻子直接瘫倒在石桌上，呼呼大睡。
苏琼也是看乐了，借着酒劲不顾形象地指着他，拍桌大笑，“哈哈哈哈——”
“真逊啊！顾无缺！”
沈然见此，也是嘴抽，十分尴尬地拍苏琼的肩膀，“苏君清，注意形象。”
苏琼不听，笑得更加猖狂。
沈然羞愧难当，想离开世界。
众人都想离开世界。
俗话说得好，出门在外，男人的乖顺是女人的门面，女人的貌美是男人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