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问寻愣住了，“哈？”
程茂挑眉，捧腹大笑起来，含泪道“小谷啊小谷，你果然是在世家那边待久了。”
“你真以为神威是什么地地道道的正规军啊？”
“那你可错了。”
“要追溯到百年前，苏家祖先也不过是一个寨匪头头，第一代神威军也不过是一批土匪流寇。”
“鱼龙混杂得很。”
谷问寻一时嘴抽，也不知该怎么形容现在自己的心情了。
程茂笑了笑，“再说详细点吧。”
“神威军就是把一群不服管教的人聚在一起，然后被一群怪物给管服的军队。”
“所以……”
“你知道成为御光上将的命运了吗？”
“你要把自己逼成怪物，要活成怪物，才能真正地震慑……”
他默默转了转短刃，眼泛杀气，“我这样的怪物！”
话落，只见寒锋穿风，直刺少年脸颊。
谷问寻肉眼根本不见这家伙的动作，只是被动地承受他带来那时断时续的刀割感。
偏偏程茂却还是那番游刃有余的样子，边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伤口，边笑着闲谈一些往事。
“嗯，有点意思，你爹当年虽然参加御光上将的时候，没你这么年轻，但这家伙也是好好被我挨了上百刀还没倒下的人。”
“也不知他小儿子能挨多少。”
“不过话说回来，你的两位兄长也是一表人才，可惜英年早逝了，我本来还想着给他们作媒来着。”
“顺便一提，我这人除了杀人，还有当媒婆这个爱好，御光这个三军中出了名的老光棍，还多亏我摆脱了这个名声呢。”
“说起这个也是累人，你说贪狼和天策有什么好的，不过是一群气质好的家伙，一个戴着面罩的，一个天天坏笑的。”
“哪像我们御光血气方刚的好男儿！开朗阳光大男孩！各个都是好身材，给人十足可靠！”
“这点，就你娘最是欣赏了。”
“还有苏宁少主的小娇娘，之前还穿男装跑到军营跟我们拼酒来着，虽然中途被苏宁少主那个宠妻狂魔给抱走了。”
“不过，一说苏家人就来气，个个跟没见过女人一样，天天在军营里撒狗粮，气死单身大汉啊！”
少年轻嗤一声，不耐烦地大吼道“死老头！废话这么多干什么！吵死了！”
“诶！你这小子！”
忽的，程茂眼睛微眯，顿时察觉了什么。
这小子……
闭上了眼睛。
少年耳朵微动，将一切感知集中于听觉上。
既然眼睛看不见，那就专注于听。
过了不久，程茂也在随着时间的流逝中，发现谷问寻渐渐开始可以躲避自己的攻击。
刚开始只是躲过一点，到现在就可以完全躲避了。
程茂见此，微微挑眉，开始进一步地加快速度。
但没想到，这一次的速度变化对他压根没有任何影响。
程茂有些慌了，当即收了短刃后撤，皱眉看着他。
“你这小子的耳朵，过于厉害了点。”
谷问寻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盯着他的动作，抓住他的空隙直接攻了上去。
程茂当即回防，用刃身将他的拳头挡了回去。
兵刃与拳头的较量，自然是因体力不支而拳劲减小不少的谷问寻落败。
但谷问寻的行动颇有破釜沉舟的气概，一声不吭地不断加快动作，每次都往刁钻的角度击去。
双方缠斗了许久。
而程茂被一次又一次的奇袭弄乱了呼吸节奏，一个不小心，步伐乱了，身形不稳。
刚好被谷问寻逮到机会，一个手刀直接击晕过去。
程茂闭眼前，只有一个想法。
这家伙……
醒来一定再打一架。
少年以防意外，再次确认了一下程茂的状态。
终于，谷问寻松了一口气，顿时脱了力，整个人就瘫了。
“艹他娘的，这都过得什么鬼日子！！”
……
另一边，孙亥苦闷地看着天色。
新兵有些担忧，上前安慰道“孙叔，没事的，只不过一次考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