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可怜的小二不经意向房中一瞥,正巧和顾延撞了对脸,登时被吓得呆愣原地,而后连滚带爬滚下了旁边的楼梯,边滚还不忘边喊顾延的名字。
顾延这两个字,在修真界实在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即便是三岁小儿,也没少听过“再不听话,就让顾延来将你抓走”的恐吓。
是以一时之间,整个酒楼乱作一团,呼喊声惊叫声不断。
“顾延!是顾延这魔头!”
“顾延来修真界了!”
“快跑啊!顾延来了!”
偏生这酒楼是整个青州城最奢华的酒楼,老板为营造华贵之感,只迎贵客入门,酒楼大门繁复无比,轻易不会开启。
混乱之下,一群人乌泱泱涌向门口,你推我搡,竟是一时之间打不开酒楼大门。
于是这口锅便莫名其妙扣在了顾延头上:“定是顾延那魔头在酒楼周围设下了结界,大门才会打不开!”
“他就是想让我们都死在这里!好歹毒的心肠!”
“呜呜呜……我还不想死啊!”
自然,也有一两个勇气可嘉的,视死如归地拔剑直面顾延:“魔头!你不要以为将我们关在这里,我们就会认命地由你屠戮!”
“我们必然会抵抗到底,不会让你轻易伤了楼中百姓!”
从头到尾都只是一直在忙着调戏别人的顾延:“……”
一个黑衣人被这混乱动静惊动,从隔壁房间匆匆赶到顾延身后。
他颇为惊诧地看了眼正在和顾延对峙的手持长鞭的男子,旋即便转向顾延,神情严肃,眉头紧皱:“这家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要低调行动?你做了什么,怎么引起这么大混乱?”
顾延实在无辜:“我什么都没干啊!”
手持长鞭的男子看着这黑衣人和顾延靠近得过分的距离,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眼底阴郁神色一闪而过。
这黑衣人乃是魔尊右护法,被魔尊安排来保护顾延的。
此人对魔尊忠心耿耿,是魔尊最信任的下属,但却心狠手辣。见楼中百姓纷纷拔剑指向他们二人,他顺手搭上腰侧刀柄,当即便想杀个痛快,却被顾延一掌按在了拔刀的那只手上。
右护法皱眉,企图和顾延对抗。可即便双臂已经蕴满灵力,浑身都因用力而微微颤抖,顾延却也依旧不动声色。
他像什么都没有做一般,青玉串珠在腕甲上撞出叮当两声脆响,轻而易举便将长剑按回鞘中。
右护法 自顾延前往魔界的第一天便不信顾延真心臣服于魔尊,见状心道一声果然,冷哼道:“你这是何意?莫不是还对修真界有所挂念,不愿意伤了修真界百姓?”
顾延面上依旧挂着他惯常的浅笑,一双漂亮的凤眼微微弯起,语气随意:“怎会?我早已诚心归顺尊上。这些人是死是活我都不在意,你要杀便杀。”
闻言,酒楼众人更是心下惶惶。
却见顾延上前一步,捏住了先前那手持长鞭的男人的下巴:“只是我有更有趣的事想做,你可不能败了我的兴致。”
顾延始终惦记着方才没能摸透这人的底细。
修真界负有盛名的修士皆有画像流传,长鞭男子如此相貌,只要见过顾延必能过目不忘,可他却从未在修真界听过此人名号。
他总觉有这般根骨的人不该是籍籍无名之徒,便借着调戏人的由头,手上动作肆无忌惮地一路从肩臂滑至胸膛。
口中仍调笑着:“我今日兴致好,只要这位小仙君从了我,做我的炉鼎,今日我便放了楼中其他人。”
男子冷冷看着他那双充满调笑意味的眼睛,一字一顿仿佛咬牙切齿:“你当真不记得……当初因你而险些丢了性命的青涟山弟子沈长渊吗?”
顾延其实不大喜欢别人总在他面前提起沈长渊,尤其不喜欢提起这件旧事。
闻言,他神色不变,眼底笑意却散了些。
察觉此人竟想用长鞭偷袭他,顾延微微勾起唇角,看也不看,却像背后长眼似的,伸出两指便轻易制住企图从背后探出的长鞭。
只轻轻向前一甩,长鞭便脱离主人的控制,缠绕在了自己主人的脖颈上。
顾延一边操纵长鞭将这个陌生男子紧紧束缚,一边还不忘继续逗弄:“自然记得,只是他不如你上道。你连鞭子都自己备好了,我自然不能让你白来不是?”
男子冷着脸,只觉长鞭一点点收紧,在那力道压迫下单膝跪倒在顾延身前,却依旧抬眸死死盯着他:“那若是他来找你呢?”
“那便要看他相貌如何了。怎么,你这是担心我见了他,便会移情别恋?”
顾延说着,五指插入对方发丝,一把抓住了对方后脑的头发,强迫此人仰头看他:“放心,炉鼎我自然不嫌多。凭你这般仪表堂堂,便是沈长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