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你啊,顾延。这样的情况下,你竟还有余力挣脱?”
沈长渊越过风雪,看到了顾延的眼神。
痛苦而坚定,像是想同他说什么。
他反应极快,当即明白了顾延的意思,铁鞭向前一探直击空流霜心口而去。
空流霜冷笑一声,回眸一瞥便在那刃尖险些要刺入心脉之前稳稳抓住,正要出言嘲讽,却不料下一刻,沈长渊竟松手放开了鞭柄。
长鞭虽脱手,可鞭身附着着沈长渊的灵力,仍不遗余力想要刺入空流霜心脉,他便只能紧攥刃尖。
可顾延的折扇偏在这时带着呼啸的冰龙飞卷接近,绕行几圈便带得长鞭一圈圈将他缠缚其中,动弹不得。
空流霜冷笑:“你以为这样能束缚得住我?太天真了!”
折扇飞回顾延手中,顾延强忍浑身痛楚再次飞扇而出,逼得空流霜不得不留神闪躲。可偏就是这样的空隙,沈长渊竟化出一把长剑来——那是他的第二把武器!
趁空流霜分神,他一剑刺入对方心脉,而后抽剑而出,带起一簇血雾。
空流霜瞬间卸力。偏缠绕在他身上的铁鞭在这时竟窜起熊熊火苗,瞬间缠绕满整个鞭身。
冰火相克,空流霜灵力属冰,如此一来不得不暂时受到压制,一时竟挣脱不得。
顾延见状,总算松一口气。
但他知道沈长渊束缚不了空流霜太久,若再强逼,恐怕不仅不能打败,反而激得对方绝地反击,便忙强撑着,对沈长渊有气无力道:“不要……恋战。”
沈长渊咬牙,清楚顾延思量,忙快步走到榻边,用自己外袍将顾延一裹,抱起他便夺路而逃。
***
药效正在逐渐加强,顾延浑身颤抖,连奔跑时带起的微风都成了折磨。他只能咬牙强撑着,才能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二人没跑出多远,沈长渊便微微皱了皱眉:“他挣脱了。”
铁鞭附着了他的灵力,他可以随时感知铁鞭那头的状态。
冰宫太大,想跑出去怕是不能了。
沈长渊心知空流霜恐怕马上就会追上来,他们不能再继续在外奔逃,便只能先躲入一处空房间中。
幸而此地乃是空流霜仿照银湖宫所建。空流霜此人喜好奢靡,在魔界时他的银湖宫便是如此,规格几乎快要赶上魔尊住所,占地面积很大,屋舍鳞次栉比,一时之间想找到也没那么容易。
顾延开口,喘.息半晌才道:“没有用的。这里……是他所建,他开放神识,就……就会知道我们在哪里。”
沈长渊薄唇紧抿,紧咬牙关,面部肌肉紧绷着。
他似乎一个字都不愿和顾延多说,可看到顾延浑身是血的 模样,却还是憋红了眼睛,半晌才解释道:“这一点师叔说过。所以林昇给了我们每人一样隔绝灵气的法器。带在身上,空流霜便无法感知。”
顾延心道果然。他就知道沈长渊肯定不是一个人进来的。
他能进来,说明他在石窟洞口布下的结界失灵。而既然已经得知地眼存在,小师妹断然不可能放任他一个小辈独自一人冒险,必然是要跟来的。
他的定身术本就施展不了多长时间,如此一来林子崟和邢澜必然也要跟进来。
林昇这孩子虽然冒失了点,嘴贱了点,但本质不坏,且非常有集体荣辱意识,又十分好面子,肯定也要跟。他一进来,那么毂梁氏兄妹也定然在里面。
顾延自嘲般轻笑了一声。
他以为自己能将一切安排得当,可最终其实什么都没做到。
沈长渊见他如此情况竟还能笑得出声,气得红了眼眶,快要恨死了这人。
他有心想做些什么,想狠狠惩罚他,想让他再也不敢将自己伤成这副模样,可却又什么都不忍心做,最终也只能咬牙喂了他几颗疗伤丹药,咬牙切齿道:“先疗伤。”
方才慌乱间没有留意,如今细看,才发觉顾延的左臂正以一个十分不自然的角度曲折着,一时骇然,像所有疼痛都是加诸于他心底一般,愤恨到双手都控制不住地颤抖。
顾延的意识时而恍惚,时而清醒,难耐到恨不能一棒子打晕了自己。
可一扭头瞧见沈长渊通红的眼眶,又只好装出一副尚可忍受的模样,有气无力地打趣他:“我不是……都将你的心魔封印了?怎么,还要红眼框?这是快……快哭了?”
沈长渊不答,死死咬着牙关,整个人都紧绷着。
灵丹缓缓起效,温和的灵流如水般在全身游走,缓解了全身的痛楚,浑身麻痹的药效也正在逐渐淡去。
可随着痛苦减轻,另一种更加难耐的感觉便难以抑制地凸显了出来……空流霜那药的效果总算完全发挥了出来。
如今只有沈长渊和自己在一起,顾延实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