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贡士,你那未婚妻有过身孕是吗?”
他当即便阴沉下了脸色,声音也冷了下来。
“何处听得的谣言,莫要胡乱攀扯,文三姑娘清清白白,你这样说是要毁了她还是毁了我?”
秦婶子被他吓了一跳,声音也顿时软下来几分,面上委屈,唯唯诺诺道。
“又不是我说的,外面现在谣言都传遍了,说是你那未婚妻之前仗着有了身孕威胁你定了婚事,此时又想攀高枝甩了你呢。”
崔九堂此时脸色阴沉的仿佛要滴下水来,站在那处无端让人觉得心头发慌。
秦婶子见情势不对,连忙找了个理由逃一般的走开了。
一边走一边拍着胸口,“这崔家小后生眼神当真骇人,这脸色说变就变了,吓死老娘了。”
崔九堂此时已然没有了再去崔府的念头,他转头去了位于西大街的明月楼。
这明月楼就是他交予孙玄的那处产业,表面是个酒楼,内中确暗含玄机。
明月楼前些日子刚开业,此时楼内人满为患,他怕暴露,便行至了后门处。
三声长一声短的敲门声响起,一名带着头巾的小厮连忙来开了门,恭恭敬敬引着他向里走去。
孙玄见崔九堂来后,恭敬上前行礼,将最近朝堂中与京城内的一些新的动态说与他听。
崔九堂今日没有兴致听这些事情,只问了他可知今日那关于侯府三姑娘与自己的留言。
孙玄自然第一时间就得知了。
“晨起便得知了消息,即刻便派人去查了,传出这个消息的人是忠勇伯府的一个负责采买的管家,我派人跟着他,见他回去后就径直找了伯府大姑娘,柳思文身边的奶嬷嬷回了话,拿了二十两银子的赏钱。”
“另外,我这边还有两个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他神神秘秘,吊着崔九堂的胃口。 崔九堂此时心绪并不太好,瞪了他一眼。
“我没有心情听你卖关子,快说。”
孙玄笑了笑,开口道。
“文三姑娘一早便在柳思文身边安插了人,此事做的隐蔽,今日那眼线有了动作,我的人方才得知这个消息。”
“由此可见,文三姑娘并不是你口中那个娇弱不能自理的娇小姐,她心中很有一番谋划。”他得意的笑着。
崔九堂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此时轮到他追问孙玄了。
“她是何时安插的这眼线?”
“还在查,但应当不是近日。”
他阖眼沉思,若是在昨日的探春宴前安插的话,文欢又如何能提前预测到柳思文会对她不利,难不成...
他眼中飞快闪过一丝不可思议,但又很快压了下去。
不可能,若她同自己一样,也做过预测未来的梦,定早早与他退了婚,不会拖到现在的。
他脑中混乱,恨不得现在就去找文欢与她问个究竟。
“那第二个消息呢?”他按着眉心接着问。
“今日这谣言中,也有些荣国公府的手笔。”
“荣国公府?”崔九堂敛眉,抬起了头。
“荣国公府嫡女,顾钰,前些日子正在与诚王议亲。”
崔九堂顿时明白了,这罪魁祸首原是诚王,若不是他惹出这些风流债,文欢也不必遭这一罪。
孙玄又问,“那我们还要再做些什么吗?”
此时,忽然有人敲门,崔九堂飞快走向一旁,将自己隐匿在屏风后面。
虽说这楼中能出入的皆是自己人,但是小心些总是好的。
来人禀报,说此时外面的谣言已然变了风向。
忠勇伯府嫡女身边的丫鬟皓月刚刚主动到衙门认罪,说谣言是自己放出去的。
因为自家姑娘嫉恨文三姑娘在京城中出尽风头,派人在京中散布谣言。但自己家中前段时间受了文三姑娘的恩情,心下实在难安,故而主动来衙门认罪了。
那审理此案的人与安远侯府有旧,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派人去侯府禀报。
文欢换了一身素净的衣服去了衙门,那皓月的家人也在衙门,一同跪着求苦主原谅。
几人碰了面才诧异的发现,皓月的母亲竟就是前段时间当街拦下侯府马车的那位。
文欢连忙扶起皓月的母亲,问那小儿现在如何了。
皓月的母亲涕泪交加,说已然好多了,正因如此才更觉得对不住恩人,恨不得将这丫头千刀万剐了。
皓月俯身跪在一旁,哭的不能自已。
文欢重金保释出皓月,只说她此举也是受人胁迫,并不是她的错。且她主动认罪,已回头是岸,并不愿再追究她的责任。
衙门门前围了一群百姓,众人听得文欢的话后,纷纷赞扬三姑娘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