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一家人的性命安全,实在不行就行一招“偷梁换柱”的计俩,将三人先行送到安全的地方。
文瑜回到军营的时候,燕离还在睡,她这段时日连续赶路有些伤了身子,昨日由军中的军医看了后便开了几剂药让她服下,此刻睡得正是香甜。
燕老将军并不敢将昨日女儿所说的话告诉军中的各位将领,原因无二,谁能保证这些人中间就没有鞑靼的奸细了呢?文瑜不一样,这孩子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为人单纯率真,不可能是那背叛的人。
于是,单纯率真的文瑜刚回到军营便被燕老将军叫到帅帐中去。
他刚坐定便听得老将军开口,“昨日离儿所说一事,你怎么看?”
文瑜扫视一周,见无人在侧后,方才靠近燕老将军低声道。
“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演一出好戏,引蛇出洞。”
燕老将军捻了捻胡须看向他,“详细说说。”
文瑜便以手沾水,在二人面前的木桌上绘制比划了一番,说出了自己的一点见解。燕将军听后顿觉不错,再看向他的时候眼神中也多了几分赞赏。
燕家军中一连安稳 了好些时日,除了日日练兵以外,并没有其他的事情发生,那燕小郡主更是日日安静的待在棚帐中,并没有再出来过,连用饭都是燕老将军身边最亲近的文都尉亲自送了进去。
众将领那日见燕小郡主一身风尘仆仆赶来后,这几日就再无消息后,也纷纷猜测,燕老将军则是垂眸,只说女儿家性子娇气,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这连番赶路后身体吃不消,大病了一场,待病好后就派人再将她送回京城。
而真正的燕离此刻正在叶家的宅子中,与文欢一道在房中翻着书。
文欢那日乍然见到好友燕离跟着兄长一道出现在自己的厢房前时,属实惊的眉头一跳。
后听得兄长将事情大概叙述了一遍,她有些心疼的拉住好友,像母亲哄自己那般轻轻哄着燕离。
燕离低着头,将自己埋在厚厚的头巾之下,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文欢也不制止她,只是耐心的陪在她身旁。
老将军为何要将燕离送出军营呢?
首先燕离是个女孩子,住在纷杂的军营中确实有些不便,其次,军中出了奸细,在找出这人之前,燕将军实在不放心女儿在那贼人的眼皮子底下,倘若诚王发现了那日被偷听一事,反过来派人伤害她都是有可能的事情。
所以,思来想去后,还是在一个夜里悄悄将燕离送了出去。
文欢劝慰着好友,说自己认识一位非常厉害的女大夫,能治人白骨,这种小伤自然也不在话下。
司徒月此刻还在来的路上,年前倒是给文欢来了一封信,只说是在豫州城外的一座山上发现了许多不常见的草药,她便在那山上搭了草屋住上一段日子,还说若是文欢有急事可去信于这个地址,她看到后便会赶来。
为着好友,文欢便去了一封信,将燕离的情况写于信纸上,询问司徒月可有何办法解决。
崔九堂这些日子都在寻找当年矿洞坍塌的记载,但不知为何,州志上面并无太过详细的记载,他询问了几个经历过矿洞坍塌且死里逃生的人,那些人都说这乃是天罚,并不愿意过多提起。
实在没有办法的崔九堂便只得去询问李刺史。
李刺史年前刚收了一房新的爱妾,那女子神似杨妃,声音又极为婉转,唱的一手好昆曲,故而李刺史这些日子日日陪着那名爱妾在府中喝茶听曲。
听得有人来报,说是崔长史前来求见,只是点点头,命人将他请了进来。
小桥流水,烟波缭绕,一身着彩衣的戏子好似步履于祥云之上,浓妆墨眼下一双含情的眸子惹得台下的李刺史频频捻须大笑,咿咿呀呀的戏曲声宛转悠扬,与北坊一片愁云惨淡形成鲜明的对比。
崔九堂踏进李刺史的园子中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
若不是听人说起这李刺史当年也是有志向有抱负,且实打实为百姓做过许多实事的好官的话,他当真以为这人便是一个天生的酷吏,不管路有多少冻死骨,只顾着自己一味奢靡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