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厮一路跟着几人到了那金桂坊,上到了二楼后正欲开门,却忽然听到里面有女子的声音传出来。
这小厮也知道自家姑娘与崔大人的关系,自然躲在门边将里面的动静全部听了个干净。
待到崔九堂二人离去,那小厮悄悄踏进客房中,却见到一个美艳的老板娘躺在榻上,身上盖着绒毯,正睡的香甜。
回去后,小厮便将今日之事原原本本一字不差转告给了文欢。
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文欢并没有太多表情,反而是将燕离气的不行,她当时便提起自己的红色软鞭向外走去,说要给那姓崔的一点颜色瞧瞧,还是被文欢拦了下来。
文欢心中不断宽慰自己,二人的婚约本就是协议,自然是算不得数,他想要对谁好,宠着谁爱着谁自然跟自己都没有半点关系。
话虽这样说,可第二日一早,文欢的眼底还是出现了两片青影,她嘴上说着不在意,可心中到底还是觉得不舒服。
若他当真想与别人欢好,自然可以先与自己把婚约解除了再计,而不是现在这样。
他这样做无异于将自己的面子狠狠丢在地上踩碎,这样想着,文欢这几日也气的上火了,于是根据书中所写的方子,为自己配置了一剂祛火的药。
可是今日崔九堂竟然还敢带着与那掌柜“定情”的披风来寻自己,当真是完全不顾忌自己的脸面了,饶是好脾气的文欢今日 也被气得不轻,回到房中不断抽泣着。
天心今日刚好外出了,只留下在耳房中整理床被褥子的天初。她见自家姑娘抽泣着从外面跑进来,吓了一跳,自家姑娘那可是捅别人一刀也不会掉眼泪的性子,今日这是怎么了?
天初手忙脚乱,连忙上前拿帕子替姑娘拭泪。
崔九堂此刻也算是彻底反应过来了,他细细回想了一下,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确实,这件事情无论放在谁身上,都会觉得被狠狠侮辱了,文欢今日没有给他个大嘴巴已经算是仁慈了。但是往好处想,至少文欢现如今是在乎他的,不然也不会如此大的反应。
想到这里,崔九堂想要为自己辩解一番,他嘴巴张开后又合上,半响不知该如何说。
燕离一个用力,便从院墙上跳了下来,她经过崔九堂的时候还白了他一眼,随即快步向屋内走去。
崔九堂在院中定定站了一会,随即转身便离去了。
燕离虽然进了房,却一直在关注他,此刻见他如此轻易便放弃了,心中冷笑,更加坚定了让自己的好友与他退婚的念头。
第二日一早,文欢刚刚起身,她双眼肿的好似桃核一般,看的燕离心疼不已,想骂崔九堂几句却又怕触及好友的伤心事。
正在这时,祖母院中的嬷嬷忽然来了,说是有事情要找姑娘,文欢眼睛还未消肿,怕被祖母发现端倪,于是带了一个帷帽,只说自己不小心被春日的蜂子蛰了一下。
待到了祖母的主院,并未见到祖母,反而看到了一个修长玉立的身影站在那里看着自己。
文欢此刻并不想见到他,转身便要回去,却被崔九堂喊停了下来。
“还请三姑娘给个解释的机会。”
当着祖母身边资质最老的嬷嬷的面,文欢不好表现得太过无礼,于是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去,坐在了一旁的梨木雕花椅上。
嬷嬷见已经将三姑娘带到,于是俯身行了一礼后便退到了门外。
崔九堂上前几步。
“对不起,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但是怕耽搁久了你胡思乱想伤身,才求到了老夫人面前。”
文欢冷着脸,“与我何干?我为何要胡思乱想?”
崔九堂叹了一口气,将那日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细细说了一遍,说罢,生怕她不信,还将那宋典的罪证取了出来。
“那日之事确实是我思虑不周,用这种方法实在有些卑鄙,可是我也没办法,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些人继续蚕食我大庆,且那金掌柜现如今怀着宋典的孩儿,我怎可能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情?”
文欢听了这一番话,也明白了,但是诚王私占矿山?私铸铁器?与鞑靼勾结?这桩桩件件都是死罪,上一世并未听说过诚王有谋逆的行为啊。
她忽然想起上一世,最后一次在别苑见到皇帝的那一次,皇帝那时虽在与她小意温存,但眉眼中有些许疲倦,她有那日午歇醒来,忽而听得皇帝在与身边的大太监说话。
她只记得皇帝说了一句,“既然母后也属意诚王,那此次便由诚王带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