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缘来

别人定会说小姐善妒,容不得人,还未成婚便将姑爷拿捏的死死的,这样对小姐名声不好,咱们只等着看姑爷如何自处便是。”

    天心虽然生气,但也深知她说的有道理,只是气鼓鼓的坐在那里,悄悄将车帘拉开一条缝隙,朝外看去。

    崔九堂目不斜视,将那条汗巾子从身上拂开,一脸正色对那女子说,“崔某已有正妻,吾与吾未婚妻感情甚笃,此生不再纳妾室,身边只会有吾正妻一名女子,姑娘抬爱,崔某受不起。”

    其实,崔九堂今天也存在了其他的心思。

    这几日他出门便被那些女子拦路,三番两次下来,确实有些烦闷,又怕身边有那等不长眼的人添油加醋,将这件事情告诉文欢,今日带她出来,便是想当着众人的面将这件事情做个了结。

    那女子还不死心,紧紧追问,“我并不欲插足您二位的关系,只是倾慕于郎君你,想要时刻伴随在郎君身边,为您缝衣做饭而已。”

    崔九堂此刻的耐心已然用尽,他声音冷冽,“我府上的下人们都可以                                                做这些事情,而能够时刻伴随在我身边的,除了我的妻子,再无旁人。”

    他的承诺掷地有声,路人如何想的天心不知道,她只知道,她们的姑爷当真是一条汉子。

    在听完这句话后,那位女子便有些羞愧,隐入人群中。可是崔九堂并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想法,只因那时他深受囹圄身边,除了侯府与老师一家外,便再无其他人站在他这边。

    此时他一跃成为朝廷新贵,众人便都忘记了当年他深陷科举弊案时,那些雪上加霜的瞬间了。

    崔九堂却记得清楚,那时他的虎门前是如何日日被人砸臭鸡蛋和菜叶子,他的母亲那时连出个门都会被别人指指点点,而那些人和现在这些人,可能正是同样的一批人。

    所以他不记仇,但并不代表他忘记了那些伤痛。

    文欢在车帘后静静的听着,一言不发,只是在听到那句“能够陪伴在我身边的,除了我的妻子,再无旁人”后,紧紧地咬住了下唇,脸颊绯红。

    二人很快便到了城中现如今最大的古玩店铺—宝月楼。

    崔九堂先行翻身下马,随即快步走到马车前,亲自掀起车帘,伸出了自己的手。

    葱白的手指纤长白皙,不紧不慢地从车厢内探出来,与崔九堂的那双手交叠在一处。

    触手温润,一名头戴帏帽的女子从车厢内出现,身姿婀娜,轻移莲步,缓缓而来。

    虽然女子的面容以帏帽遮住,但是光从那女子的身姿以及仪态便可看出,这定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想必便是让崔状元死心塌地的那位未婚妻了。

    崔九堂在接到文欢之后,便轻轻牵着她上了宝月楼的台阶,宝月楼的管事一早便侯在楼前,见二人到了之后,无比殷勤地将他们迎了上去。

    见身边已无旁人,文欢轻轻挣脱他的手,却被一股力量牵制着,动弹不得。她侧眸看了他一眼,那人却脸皮极厚,只当是没有看见,牵着她的手,稳稳地朝前走着。

    待进了包房,崔九堂才依依不舍地放开那双柔夷。文欢瞪了他一眼,他也只当没看到一般。

    这宝月楼是在她们离开京城以后新开的铺子,除了古玩玉器以外,还有一层专门售卖女子的头面首饰等,且样式极为新颖,材质又极为罕见,故而这宝月楼近日在京城的勋贵人家中还是掀起了一股小小的热潮。

    崔九堂现如今当真是“咸鱼翻身”了,连宝月楼的管事都对他毕恭毕敬,甚至还给提前他备好了上好的包房,权势果真迷人,文欢暗暗腹诽。

    其实这宝月楼是孙玄一手创立的,因着崔九堂的那座金矿中挖掘出的金子多的实在是用不完,但是只将金子藏在别院中,属实是有点可惜。

    于是孙玄便派人去了南地,收购了许多大庆罕见的首饰,玉石,古玩等,一方面可以供自己赏玩,另一方面,还能借着这个铺子结交京中一些豪门贵族,打探消息等。

    当然,文欢对这一切并不知情,只当是崔九堂现在出息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