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绾在那一瞬的确品出几分暗示意味。m.moxiangshu.com
她与谢聿还未圆房。
饶是他们之间并非自愿成婚,也并无夫妻感情。
但早晚也会有这一日。
说不上抗拒,但自然也不会有任何期待。
烛灯熄灭后,屋内彻底暗沉下来。
一阵窸窸窣窣声后,两人相继躺上床榻。
无人开口说话,仅剩彼此呼吸声交错。
江绾耐着性子等了片刻,却不见谢聿再有任何举动。
她不由想,或许是她想多了。
他身上还带着伤,如何做那档子事。
更甚至他或许也根本没想与她圆房,毕竟此前他就说过让她莫要将老夫人的话放在心上。
如此也好。
江绾安心地闭上了眼,没多会便有困意袭来。
黑暗中一直有一双眼,神色晦暗不明地睁着。
借着夜色的遮掩,任由眸底的情绪无声翻涌。
不知过去多久,谢聿开口:“江绾。”
无人回答,身边甚至传来江绾睡熟后无意识翻身的动静。
谢聿眉心重重一跳,一转头,看见江绾已然背过身去,只能瞧见她黑乎乎的后脑勺。
*
翌日江绾醒来时,身边已不见谢聿踪影。
她起身唤人进屋伺候,问过便知谢聿已经离府了。
又回到了她独自一人的悠闲时刻。
云夫人和老夫人都未曾要求她每日问安,大多都是江绾自发前去。
不过今日,她迫不及待想要着手置办她想要的新屋子,用过早膳后便留在院中没有往其他院去。
临风院内有好几处空闲的屋子,位置远近不一格局也大不相同。
最终江绾还是挑选了主屋右侧最近的这间厢房。
银心在主屋按江绾的吩咐清点她一部分物品时,在抽屉里发现了此前前去大佛寺祈福求来的符。
江绾进屋时,正好听见银心嘀咕:“咦,这是本要送给世子爷的平安符吗?”
江绾这才想起了这事。
谢聿回府不到两日便又匆匆离去了,而她本也对这事没太上心,便没能想起要将这枚平安符送给他。
江绾出声:“待世子下次回来我再给他,这个就先放在主屋吧,以免我又忘了。”
银心点了点头,又问:“世子妃,那这一个呢?”
江绾抬眸,看见银心抬高一只手,手上拿着的物件被同样的锦布包裹,看不出里面是何物。
但她知晓,那是她求来的另一个符,为许令舟所求的高中符。
江绾抿了抿唇,一时间似有思绪要被带走。
但她又很快回神,迈步上前。
“给我吧,这个不是送人的。”
江绾拿过高中符,隔着锦布并不能看见里面物件,只有手指在面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你先退下吧。”
“是,世子妃。”
银心退出屋中,屋内仅剩江绾一人。
江绾静静垂眸看着手中锦布,忽的觉得自己前些日子前去大佛寺求来这个高中符的行为有些傻。
许令舟如今已不再执着于科考,更没有参加今年的春闱。
这将是一个永远送不出去的高中符,也是一个对于本该收下此物之人毫无作用的高中符。
只是江绾觉得总该给自己一点心理慰藉。
借着那个虚无的梦,给自己深藏心底的私欲寻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若是许令舟仍会参加科考,若是许令舟中举将要参加春闱。
那她,便能在京城见到他了。
江绾眸光闪烁一瞬,又看着手中的锦布无声地摇了摇头。
她移开视线,正打算将这个高中符和要送给谢聿的平安符分开放置。
突然,门外又传来脚步声。
银心去而复返:“世子妃,云夫人派人前来唤您去一趟德宗院。”
江绾一愣:“云夫人为何事唤我?”
“奴婢不知。”
江绾只得放下手中物件,暂且仍是将高中符和平安符放在了一起。
她关上抽屉,迈步动身:“好吧,我这便过去。”
*
这还是江绾头一次晨间未去德宗院便被云夫人派人前来唤去。
此前云夫人便说,各院都有各院的事,她这儿并无严苛死板的规矩,若是不得闲便不必过来了。
显然,这会云夫人传唤,应是有要事相说。
江绾加快了步子,没多会便到了德宗院。
进了院中,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