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你就是他们说的那个幸运儿。”
“你们认识?”白玛问。
“嗯,她是我的语文老师。”
白玛闻言便在口袋里掏了掏,递给多吉一把钥匙。
“这是招待所的钥匙,房间号码在钥匙上。你送她过去吧,我下午还有事。”白玛说完便起身走了。
齐观抄起筷子继续往嘴里扒饭,把不锈钢餐盘刮得噼啪直响,吃了没几口又突然停住。
“噎着了?”
齐观朝多吉翻了个白眼。
“我问你。今天那些怪物都是从哪儿来的?我怎么听审讯的人说还有下一次进攻?”
多吉笑了:“在你问我这个问题之前,我都不知道还有下一次进攻。我是没有权限知道这些事的。”他说着拍了拍衣服上的少尉肩章。
“但我知道一件事。”多吉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你需要接受心理治疗,我不希望明天一早听见有人从招待所楼顶跳下来的消息。你知道他们会怎么处理健康的尸体,我会吃不下饭的。”
齐观低头看着盘子,突然又没那么饿了。
“现在的情况,心理医生的号就算花光我一年的工资也排不到的。”
齐观语气低落,她一直在尽量稳住自己发抖的双手。决不决定活着是明天的事,她现在决定先别饿着。
“你放心,在军区医院这点权限我还是有的,等你休息好我就带你去。慢点儿吃,不够我再给你打。”
等齐观吃完饭已经是下午四点,多吉开车带着齐观来到了招待所。
齐观径直躺下,多吉则去商店买了新的衣服,又去医院领了急救药品才折返回来,坐在床前给她仔仔细细地上药。
胳膊和脸上的玻璃渣许久没有清理,已经开始和肉长在了一起。每清一处,齐观都疼得呲牙咧嘴。
终于上好了全身的药,多吉又打了一盆热水,把齐观身上和头发上的血污擦净后,扶着她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重新变得清爽的齐观躺回床上,又往里挪了挪。她拍拍床铺虚弱地说:“陪我躺会儿。”
多吉依言躺下,招待所的单人床躺两个人实在是有些挤,但齐观已经被极度的恐惧和疲惫折磨得快要失去意识了,窝在多吉怀里没一会儿就陷入了沉睡。
入夜,一室黑暗。
“齐观!醒醒!齐观!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被摇醒的齐观身上的抽搐还没有完全停止,眼神也有些涣散。
“是做噩梦了吗?”多吉轻拍着她的脸问。
齐观的眼神一点点恢复聚焦,在看清多吉的脸的那一刻,她失声痛哭,用力得好像要把她的心吐出来。
多吉抚摸着她的背,任她把鼻涕眼泪都擦在自己的身上。
许久,齐观终于停止了哭泣,只是身体还因为已经哭到脱力,偶尔抽动两下。
多吉把T恤脱下来,给她抹了把脸,问:“再睡会儿吗?”
黑暗中,齐观没回答,伸手去解他的腰带。
多吉抓住了她的手:“你现在的身体状态不适合干这个。”
齐观想了想,又点了点他的手指。
多吉笑了:“你还真是一点儿都不亏待自己。”
“我不想再想到那些场景了,这个比心理医生好用。”齐观认真地说。
“确实。”
……
凌晨一点,军区指挥所。
杰佛森在会议桌上一左一右摆了两个证据袋。
“这是我们在兰登车上的安全带卡扣里发现的微型调频器,可作用于部队统一配备的寻呼机,应该是在他巡逻的时候从暴露区拿到的。兰登通过调频器,就能接收到保护区外的任意设置的频段信息,且信号时间过短很难被追踪到。寻呼机的芯片在兰登被捕前就已经被火烤销毁,技术人员在尝试修护,但我认为并没有成功的可能。”
杰佛森又指向另一个证据袋:“这张铝箔纸包裹在兰登那辆皮卡车的定位器上,所以我们并没有收到定位器的拆除警报,也没有在调控中心发现他的位置异常。”
“铝箔纸?”坐在长桌正中 间的军区总司令钱章问道。
“是从烟盒上拆下来的。”杰佛森解释道,“是否需要下令让烟厂不再生产带有铝箔纸的烟盒,并收回所有士兵手中现有的烟盒?”
钱章短暂地思考了一下这道请示,摇摇头说:“这一小张就足够包住定位器了,更何况铝箔纸也不是什么难藏的东西。岛上没什么娱乐,还是让大家抽点儿有味的东西吧。”
“是。”杰佛森结束了报告,坐回了座位上。
钱章看向桌上坐的另一位。
乌日娜上半身动都没动,直接抬起可伸缩的机械右臂,用伸长的机械手灵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