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俩走的路是去比奥那儿的必经之路。
正在这时,陆岳回来了:“你怎么站在这里?”
林映春回过神来,带着他回到营帐。
“刚才我看到秦讳带了个人去比奥那里。”
这还是得谢谢陆岳的未卜先知,将比奥一行人放在眼皮子底下,必经之路上走过任何一个人都逃不过这座营帐里的眼睛。
陆岳原以为出了什么大事,闲散地坐下,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慢慢开口:“老戏份了,掀不起什么浪花,你昨日不是告诉比奥,不要与任何一个懂海外话的人交谈吗?”
秦讳看他不顺眼,暗地里调查他的身份也不是一天两天,这次他带着的那人,应是不知从哪里新搜来的译员。
林映春见他这样不慌不忙,索性也顺势坐下:“那你呢?大君将你唤过去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说起这事,陆岳总算来了精神:“我正要与你说,这军营里以后可有热闹看了。”
“怎么说?”
“大君的营帐里来了位瀛国皇子,名朗,有意思的是,那皇子话里话外都跟他不对付。”
“你怎么想?”林映春意有所指。
陆岳没有回答,反而挑起另一个话题:“两日后的亥时,我要出去一趟。”
两双精明的眼睛对上,林映春笑得人畜无害:“不要去。”
只一句话,陆岳便明白,这件事与她脱不了干系。
“你让那个男孩透露给官府,盗匪正在寻找一名金发男子,以胡利为引,砍除大君派出去的所有人马。”
这句话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你如此大胆,就不怕胡利真的被他们寻到?”
林映春自信满满,两条腿悠哉悠哉晃起来:“我们进入钱老板家的时候,周围埋伏的捕快我不信你没看见。”
而且,‘谎话 需掺三分真,想要鱼儿上钩,必得下些真材实料’这点道理她还是懂的。
“以胡利为引,砍掉大君的左膀右臂,这是我送你的见面礼。”林映春停下动作,郑重地倒了杯酒,“合作愉快,礼物可还满意?”
陆岳半眯眸子,爽朗一笑:“满意极了。”
以一个合理的理由除掉大君的左膀右臂,尤其是秦讳,没了他的调查与撺掇,他可以慢慢成为大君身边的可信之人。
林映春原来的想法,也是如此,可今日军营里来了个瀛国皇子,她觉得这事还有别的转机。
“陆岳,我觉得,那位瀛国皇子是个更好的选择。”
陆岳沉思,这正是他心中所想,那位无论是身份还是实力,都比这位瀛国大君高上许多。
“若与他合作,你的的身份便不再是大君的“过命兄弟。”
‘而是临阵倒戈,以利相图的小人。’陆岳在心里默默添上一句。
林映春收起脸上的人畜无害,语气中透着一股果决,“须知,有些时候,小人要比兄弟,来得更好控制,也更可信。”
陆岳猛地抬起头,是他狭隘了。
一直以来,他都奉承忠诚二字,岂不知,这一套只有在盛国才有用,而于瀛国这样的匪寇之徒,不仅分毫不值,甚至会成为他的累赘与弱点。
陆岳深深看林映春一眼:“你若生为男子,未尝不是个比当朝大儒还厉害的人物。”
林映春却不认同:“你怎知我今后不会比那大儒走得更远?”
陆岳失笑,他不看轻她是一回事,世道对女子的偏见又是一回事,故此并未将林映春的话放在心上,只当她一时激愤。
……
傍晚,整片营地的演武场被当做为瀛国皇子接风洗尘的场地,尽管大君再不欢迎他的到来,也不得不赔上笑脸。
“殿下一路辛苦。”大君举杯饮尽酒水,面上好不豪爽。
皇子朗随意举杯,草草喝了一口,兴致缺缺,此举无异于当场打大君的脸,让他面色瞬间难看起来。
秦讳悄悄安慰大君,林映春坐得稍远些,不知他说了什么,大君很快由愤转喜,继续喝起酒来。
皇子朗突然起身,步子散乱,带着些醉意,来到陆岳和林映春桌前。
“孤听闻你武艺高强,还救过大君一命,可愿与孤比试一番?”皇子朗一开口,一股酒气喷薄而出,引得林映春皱皱鼻子。
陆岳放下酒杯,站起身行礼:“殿下谬赞,在下只是略懂些拳脚。”
“那就出手,让孤瞧瞧你的胆色如何!”
皇子朗仿若醉言醉语,林映春坐在下方,一直注意着他的眼睛,清明透彻,显然不是真的想找陆岳切磋。
林映春站起,微微欠身:“他的胆色自然非比寻常,不过是怕冲撞了殿下。”
这番话,既不把陆岳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