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道:“尊主,请用。”
男子没喝,反倒将秀娘手腕蓦地拽住,杯中酒一晃。
他像欣赏某件器物般看了半晌:“可惜,太粗糙。”
秀娘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不过,你倒是识相,本尊喜欢。”玄桐唇角一勾,将秀娘拉入怀中。
酒倾杯倒,散了满桌酒香。
“这裙子太长,碍事。”
嘶啦——
男子粗暴无比地将秀娘水绿色的裙摆自膝盖以下撕裂,一双白生生的腿暴露无遗。
洛朝极其不适地撇过头去,皱了皱眉。
乐声应景般逐渐缠绵起来,秀娘面色含羞带怯,欲拒还迎娇嗔道:“尊主好生心急。”
大殿顶降下几十条彩帐,每条彩帐下攀着名纱裙女子,赤足细腕,眼波流光。
这群女子刚落地,全场舞女和着从天而降的女郎一并,和着乐声宽衣解带,将衣衫全部褪尽,赤条条地踩着莲步或继续起舞,或拥至塌旁为座上男子垂肩揉腿,或用涂满蔻丹的手将葡萄皮仔细剥净,再送入男子口中。
更另有十名妖女,分别推着钉床、木马,捧着长鞭、镣铐等引人无限遐想之物从屏风后进入殿中,再有二十名舞者各自躺床上马,香汗和着血腥,逐渐盖过安神香的气味,令“怡情殿”污浊难闻,塌上男子却边品尝美酒边心满意足地欣赏乌烟瘴气的“表演”。
洛朝和林娗自幼同白华仙人生长在深山,哪里见过这种场景?
两人均面染薄红,一时连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沈宁恍然大悟,这不就是原文中的“一夜百宠”么?!
阶下五人中的一少女见状,咬了咬牙,也将肩上半拢的薄纱褪去,视死如归般走向塌上之人——既然来了,要想好好活着,必须侍奉好面前之人。
沈宁冷眼觑着面前荒诞不经的一幕,忽升出来疑问:
前面送进来几批女子呢?
除开两个人彘外,别的女子去哪里了?
少女将九级长阶走得如履薄冰,玄桐似早对此景此景习以为常,懒懒地一拂衣袖,女子便顿感背后有股无形巨力一推,整个人跌跌撞撞栽入男子坏里,周围响起银铃似得笑声。
正坐他膝间的秀娘见状,往旁避了避,却被男子一把拽住:“别走啊,人多热闹。”
沈宁:......
若非亲眼所言,她真不敢相信黑莲花变成了这副样子。
这真是当初他从紫龙庙中捡回来的小崽子吗?
女妖们替男子宽衣解带,沈宁只见他坐转卧姿,在长塌上起伏错落。
笙鼓的节奏开始跟随少女因疼痛而不禁挤出的闷哼起起伏伏。
进行到中途,男子呼吸乱颤,又撑起身子去扯秀娘的衣带。
本来她们都是预备献给妖王的“新娘”,为满足妖王这样那样的趣味,衣服不仅露骨,还设计得尤 为方便脱穿,只要握住衣带一拉,就能迅速地达到目的。
秀娘面露羞怯之色,轻轻握住男子筋骨分明的小臂。
正在这时,躺在塌上的少女忽然无比惊恐地睁大双眼,身体猛地痉挛起来,而后大量鲜血从檀口中涌而出,霎那染红了白如凝脂的皮肤。
短短数息,少女如雪的肌肤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灰败下去,最后只剩一层干皱的皮贴着骨。
秀娘见状,脸色倏然变了,条件反射站起来往后一缩。
乐师还在奏乐,舞女还在“表演”,围绕长塌侍奉的女妖们面色如常,见怪不怪。
少女双眼张得很大,黑白分明,却已没有了光。
“啧。”男子扶着秀娘的肩膀坐起,极为嫌弃地偏头看了已死去的少女一眼:“败兴。”
两名妖女上前,将少女拖了下去。
秀娘声音有些颤抖:“王、尊主不是说若小女们将您、您服侍好了,自有享受不尽的荣、荣华富贵......”
“恩?”男子掀起眼皮觑了秀娘一眼,接过妖女递来的毛巾擦了擦身子:“自然。”
“那她......”
“她身体吃不住,自然是无福消受了。”
秀娘终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究竟进来了个什么样的地方。
细想来,确是自己天真了。
皇帝后宫出身高贵的妃子尚且还需机关算计去争荣夺宠,一步之差都将连带氏族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一介平平无奇的农家女,怎可能光凭着几分姿色,只用出卖身体便能半生无忧?可笑。
秀娘心里开始发苦。
当年她刚满十八,镇上正闹灾荒,家里养不起三个孩子,将她按猪肉价打了折卖给镇上王叔的儿子。
六十岁高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