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会惹人注意到我们的关系。”
萧恕巴巴地望了他一眼,想说自己可不可以留在他身边。
但这显然是一个饱受宠爱之人才有资格提出来的要求,因为被偏爱,所以偶尔可以明知故犯,无理取闹。
江辞风见他忽然就情绪低落下来,“伤口疼吗?”
萧恕低头一瞧,锁骨下方伤口溢出的血迹竟把衣服染透,似乎连这辆本该温暖香甜的马车都充满了肮脏血腥的气息。
他把披风拉过来挡住身体,再次摇头:“不疼,一点都不疼。”
江辞风并没有急着去拆穿他的谎言,掀开车帘一角飞快往外面看了一眼,说:“你的伤口需要重新包扎。这里离宫城不远,郑安,先送殿下回宫。”
萧恕面色艰难,依依不舍地看了他一眼。
江辞风不是很能理解他对于这辆简朴马车的留恋,抱紧了怀里的暖手炉,轻轻叹了一口气:“我可没在车上准备什么伤药。”
送萧恕回宫不能大摇大摆,所以只能在距离宫门还有一条街的地方将他放下,江辞风给他买了一包糖,让他跟宫人解释自己贪玩才出的门。
萧恕一走,郑安就在前面惊喜不已地问:“公子,原来你跟那位柳仙人认识啊?”
江辞风闭着眼睛警告:“不要说出去。”
郑安一边把马车赶到江辞风想去的地方,一边憨厚老实地保证:“公子的吩咐我都记着,公子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假如我让你杀人放火呢?”
“这么多年我也算是看清了,世上除了您,就没几个好人,要不是您,我还在每天被府里其他下人欺负呢。您让我这么做,那肯定也有你的道理。”
马车在一条逼仄破败的街道停下,郑安说道:“公子,到了。”
江辞风低声吩咐:“那就去办吧。”
一个神秘的公子带来了食物衣服药材,救济灾后的贫民百姓,无家可归的人还能住进这位公子准备的房子里。
这个举动对于偌大京城来说,没有掀起一点波澜。
对于江辞风而言,也不过是失去了一些镇南王“奖励”的财物,得到了两三个发誓要向他效忠的受灾百姓。
回到王府,镇南王又一次召唤江辞风。
江辞风不知道的是,他上午刚出门,紧接着太子的马车就停在了王府大门口。
贵妃因为妖道一事闭门思过,太子却是刚一解禁就拜访镇南王府,这是打定了主意要趁机拉拢镇南王府。
镇南王回味着今日之事,想到太子和镇南王府如今是情投意合,不禁心情颇好。
但他还是装作不苟言笑,苛责江辞风今日为何偏要出门。
江辞风诚惶诚恐战战兢兢地解释说,自己无福消受近来那些金银软玉,所以拿去救济可怜无助的百姓。
镇南王前些天本以为江辞风变了,如今见状,依然是那副软弱好拿捏的样子,自身都难保了还要守着没用的善良,为他人献身。
他总算是安心了,感慨了一声:“可惜你不是真正的女儿身。太子对你再上心,也不可能有名分。”
江辞风垂着眼帘,咂摸着这句话,这句话好似是在遗憾,实际却有得意的味道。
镇南王下一秒就说道:“你先回房吧。”又朝着门外等候的管家说道:“把明儿喊过来。”
江辞风一点也不意外,萧若瑾和镇南王府是双向奔赴,光靠他这个“玩物”可没办法让这份联盟变得牢靠。
雪停之后的王府在冬日里看起来依旧繁花似锦,尤其主母所在的院子,打扫的下人格外小心,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唯恐惹怒了那位不喜吵闹的女主人。
江辞风经过时,正逢世子江靖从母亲那里离开。
男人平日里对他视若无睹,今日眼神长久地在他身上流连,还故意撞了一下他的肩膀,恶人先告状地发了一通脾气。
天将晚,一回到院子,郑安就锁上院门,向江辞风说了半天世子的坏话。
江辞风一脸淡定:“他连侍郎的儿子都能随随便便杀了,干什么都不奇怪。”
郑安一想也是,顿时哑口无言,就这样被打发走了。
江辞风关好门,上床歇息。
今天在外耽搁大半天,尤其疲倦,睡得有些不安。
夜里,一阵细碎的声响在屋子里响起。
江辞风背对着床外边,睁开眼睛,但是没有立刻动作。
那人脚步踉跄,缓慢靠近床边,紧接着整个人扑了上来。
江辞风抬头一眼,吃了一惊,竟然是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