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满的,他们和皇帝一样高兴。
镇南王这一脉,只剩一对伶仃柔弱的兄妹,眼见着就要没落下去了,只需再等上一等,就能名正言顺将南境五十万兵马打散分割开来,解决掉这块干扰王朝多年的心病。
皇帝还没为南境的局面高兴上几天,西境就传来战报,常年和西境守军小打小闹的敌国,这次召集全国数十万兵力,真的攻打过来了。
众人心思各异。
战争,对平民百姓来说,是一场无妄之灾,一辈子都不想发生。
对另一些人来说,是进一步搜刮百姓聚 敛财富,是建功立业扬名天下,是安插势力、改变格局的好时机。
默默无闻的九皇子萧恕,就在这个时候成为出发去西境的一员。
江辞风说的没错,西境战报一到,就有人找到他,问他要不要趁这个机会赌一把,搏一个功名,走到台前,享受从前无法拥有的风光。
只要别忘了,是谁在背后帮他这一把,若是有命回来,往后别站错了队。
萧恕不在乎这个想利用他的人是谁,他按照江辞风的交代,毫不犹豫地当场点头应下。
不过,西境的战局与镇南王府没有太大关系。
还未及冠的小王爷,必须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带着父母兄长的棺材,扶灵归乡。
至于郡主江婉明入宫为妃的事,自然因为丧事告吹,她自愿留在祖宅,为父母兄长守孝三年,不再回京城。皇帝称赞郡主孝心感人。
江家的祖宅在南方,江辞风和江婉明面露哀痛之色,低调离京,往南边去了。
江婉明一路上十分沉默,到了半路,又旧疾复发,不得不暂停养病。
江辞风给她找了个僻静优美的宅院,留下她身边伺候惯了的仆人,然后带着棺木继续出发。
又往南走了没多久,这位孤苦伶仃的小王爷也由于哀思过度,再次病倒了,无法继续赶路。
可南方天气渐暖,棺木里的尸身不能在路上耽搁太久,于是只能让一名管事带队,提前回乡,留下弱不禁风的小王爷在后面慢慢走。
扶灵的队伍一走,江辞风就带着郑安,主仆二人调头北上。
他怕时间来不及,路上没有过多停留,紧赶慢赶几天后,终于来到一条坐落在山野间的小路上。
这是一条从京城去往西境的必经之路。西境路途遥远,官道没有修到这里,四周是荒郊野岭,方圆数十里没有一户人家。
路边有个破旧茶摊,供这条路上来往的行人暂停歇脚。
郑安要了一壶茶水,抬头看了看天,走回来说:“好像要下雨了。”
江辞风望着茶摊外面,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茶摊坐落在山坡上,可以眺望这条小路蜿蜒延伸到远处。
天还有些冷,荒野中仍然一片枯萎灰败,零星几抹嫩绿点缀在枝头。
路上又出现几道人影,一共五人,正中间是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背着个大包袱,还有一把剑。
五个人渐渐走近茶摊。
少年的相貌和神色也越发清晰,枯瘦的身形和精美的衣料有些不搭,更惹人注目的是那张脸,明明五官不俗,大约继承了父亲或母亲的好相貌,但眼睛望着人的时候却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带着防备,沉默而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