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雪烟上次离开西宁府,是因为同西宁王妃起了争执。今日她又入住,西宁王妃面上很是不好看。”谢景说道。

    林长宴嘴角漾起一阵弧度——本来就没指望暮雪烟真能搞到什么机密,只是用来刺激西宁王而已,若能搅得他府邸不宁,倒也是一件乐事。

    “我们好不容易安插进去的人手要减少联络,不要在这等事情上浪费精力。”他吩咐谢景,但很快又补充了一句:“小心不要把她弄死了,她于本王还有用处。”

    冬日的夜晚来得极快,晚上掌灯时分,太医院的张太医才急匆匆地赶来西宁王府,暮雪烟盼了很久,她也希望这太医能看出些什么,比如她的体内到底有什么毒,毕竟以她的身份,很难接触到医术高明的太医。

    令她失望的是,张太医两只手都把了脉,却什么都没看出来,只说:“姑娘身体单薄,体质凉寒,怕是秋冬日着了凉气,一直未能恢复。好在年轻,尚可恢复,依我看来,每日热水沐浴,坚持一个冬天,春日便可痊愈了。”

    “太医留步。”她忙说道:“小女子心存疑惑,还请太医帮忙解答。”她害怕太医急着走,忙问道:“不知太医是否听过记忆缺失的病症?”

    张太医疑惑地回过头来,解释道:“一般的病人痰迷心经,血流紊乱之时,确实有可能发生记忆缺失,可老朽看姑娘你并无此等病症。”

    他告辞出来,同林长沛讲了病情。

    林长沛听完她的身子无碍,松了口气。

    她才进府,他就认出来了,她是府上失踪两个月的幕僚暮雪烟。

    她之前身怀绝技,又知晓荣府里许多底细,没几日便助他连胜荣王几局。

    他急于与她相认,可她竟什么都不记得,还口口声声求他替自己寻医问药。

    他遣散了阿成和阿云等人,掀开帘子走进门内,见她出神地坐着,一声不发。

    西宁王静静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平复了片刻,才问:“你这些时日去了哪里?”

    “我...”她一时语塞,心中暗自后悔自己没有提前想出个好的理由。

    “就因为王妃说了几句重话,你就两个月都没有回府?”这话便是谴责了,西宁王脸上也染了几分淡淡的怒意。<                                                /p>

    “你若是一走了之,本王倒也能理解。可你如今去了又回来,叫本王如何与王妃解释?”西宁王不给她喘息的机会,连续发问,两人之间的距离也离得越来越近。

    察觉到危机,暮雪烟缓缓向后退瑟缩在床脚,想着如何回答。

    “本王只想弄清楚一件事。”西宁王见她羞涩,便转身背对着她,却不肯离去,声音中也带了十足的焦躁:“你离开之前说的,本王母妃离世同温太妃有关?”

    “啊?”她全然不知,只余下一头雾水。

    “你说你手下人有证据,要去叫他们拿了来,随后就再也没回来。”他继续说道。

    “王爷。”她口干舌燥,这时候才想起将那几句重复了几遍、不愿再念一遍的话语再拿出来解释道:“抱歉,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猛地回过头来,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随后,缓缓摇头道:“我不信。”

    “你是不是收了荣王的好处,将她母妃的罪恶抹了去,不肯告诉本王?”他放缓了语气,低声说着,可她莫名觉得他的怒意已经蓄满了,随时可能倾泻而出。

    “没有,真没有。”她只可怜巴巴地摇头。

    可无论如何解释,他都是摇头不信。

    之前活色生香的暮雪烟,那样手段过人、武艺高强,到现在却一脸懵懂、毫无所知,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肯定不是忽然失忆这么简单。

    他还想再说什么,却听到窗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王爷,厢房冷,您还是到夫人房里去罢,别冻着您。”窗外传来了一个老妪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伺候的下人。

    这话仿佛在明晃晃地警告——她知道王爷在暮雪烟房里。

    暮雪烟慌了,她对着西宁王摇摇头,用警告的目光看着他,悄声说道:“王爷快走罢。”

    他向后退了几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像是告诉她自己不会善罢甘休,片刻后,缓缓出门去了。

    屋内静得能听到暮雪烟砰砰的心跳声和短促的呼吸声。待西宁王彻底离开后,她绝望地闭上眼睛——才出虎穴,又进狼窝,不知道自己之前到底做了多少事情,惹得各方人马都来找她的麻烦。

    得想个法子找回记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暗暗在心里想着。

    此时,东边正房内,一个面色愤恨的老嬷嬷正对着一位忧郁的妇人说悄悄话儿。

    “夫人,老奴早就说过,那女子心术不正,赶出去并非良策,这才几天就又回来了。今儿才是第一晚,王爷就往厢房里钻,须得想个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