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什么?”
云华天冬二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惊慌,不知道是否应该在此时告知暮雪烟。
在暮雪烟看来,这或许是她逃离此处的一个好方法。
既然荣王折辱于她,西宁王府也容不下她,不如继续之前的营生,替太子办事。
听起来,太子总比王爷位分大得多。
云华传递给天冬一个坚定的眼神,随后便开口道:“太子此番把你派到西江城,任务是叫你周旋于荣王和西宁王之间,挑拨他们二人的关系,最好是……”她顿了顿,还是继续说道:“最好是一死一伤。”
暮雪烟的神色迅速黯淡下去——原来还是要继续在他们二人之间周旋,可她前几日才下定决心要离开此地,再不卷入他们的恩怨之中了。
想到几日前,她忽然想到一件事:距离林长宴说的第七日已经过了两日,为何她身上的毒药还是没有发作?
难道说,是她自己消化了毒?还是前两日的春药以毒攻毒?亦或是云华给她喝的解毒药起了功效?
她唇边漾起一丝微妙的弧度,心中忍不住开始狂喜。
“云华,你方才说的主意是什么?”她先问。
谁知,云华只是抬起眸子,又低垂下去,仿佛对自己想说的话十分心虚。
“我姐想说的还是和之前一样。”天冬忍不住开口道:“她想劝你别听太子的,直接另寻出路。”
这话倒叫暮雪烟颇为意外——他们几人都是太子的人,为何还会劝她离开太子?
见暮雪烟迟疑,天冬忙说道:“不急不急,雪烟姐你还是先把身子养好了,咱们从长计议。”
马上就要临近年节,家家户户都开始布置了。眼看着又是一场大雪,今年的年节一定十分有意趣。
皇宫内,林长宴默不作声地坐在圆桌旁,看着来来往往的宫女们布菜。
虽说还未到年节,但明芳长公主召见,他还是忙不迭赶来了。
毕竟他自幼丧母,也只有明芳公主与他要好,是他最亲密的皇长姐。
明芳公主颇受皇帝宠爱,虽说已经迁居宫外,另赐别院,但还是经常回宫来,同自己的母妃锦太妃娘娘同住在福寿宫。
林长宴先去拜见了锦太妃,得知明芳公主在皇帝那儿叙话,他便回到明芳公主的寝殿来,百无聊赖地看着宫女们布菜。
“来了?”随着一声笑,明芳长公主出现在门前,她随和温婉,装束简单,只是随意挽着发髻,头上的装束也都是银饰,并无半分奢华。
“不必行礼,坐。”明芳公主用手一指,林长宴便坐下了。
“皇姐今日心情还不错?”他随口问道。
自从前驸马去世之后,便很少见她笑过。
“什么好不好的,不过 有一日过一日罢了。”明芳公主面上的笑意褪去,换上了平日里长姐看小弟的神色。
“近几日,长姐听说你的名声不大好。”她皱起眉头,暗自喟叹。
“嗐。”林长宴苦笑着摇摇头:“我的名声什么时候好过。”
“你年纪渐长,许多事不能像从前一样随心所欲了。”明芳公主劝诫道:“之前都说你还是个孩子,做什么事都不会有人计较,如今眼看就要二十三岁的人了,言谈举止务必要注意,别被人家拿到什么把柄。”
他只是一一答应着,并未往心里去。
“我知道说你也是白说,料想我这个当姐姐的成婚之后,就不是你最亲的人了,是不是?”
他忙站起身来,笑道:“长姐如何这样说。”
明芳公主摆手,叫一旁的宫女都出去,她亲自拿了一壶酒来,悄声说道:“父皇今日与朝臣议事,怕是没心思见你,咱们索性喝些酒,乐上一乐,这是户部侍郎送来的梅花酿,听说香得很,你尝尝。”
林长宴皱了皱眉,他向来不太爱喝酒,且自从前驸马去世后,公主便染上了酗酒的陋习,夜夜宿醉,皇上申斥过几次,也没见她改。
“长姐,你还是少喝点吧。”他皱着眉将那壶酒放到一旁,劝说道:“多吃菜。”
“现在知道规矩了?”明芳公主白了他一眼:“在外头却不讲规矩,我那日听说你在外头绑了一个绝色的戏子,带到荣府玩了一宿,是不是?”
林长宴的脸莫名红到耳根,他无奈道:“长姐,不是,你别听别人瞎说。”
“你如今大了,做这样的事我也不说什么,只是要小心谨慎,万不可流露出风声来给父皇知道。”明芳公主夹了一筷子鹅肉给他,继续说道:“本来就比太子略逊一筹,还不注意着些儿。”
一席话说得林长宴无言以对,半晌才反驳道:“长姐,不是你看到的样子。”他压低声音说道:“那个戏子是长沛府上的细作,我抓来审一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