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站起身子,准备向外走去。
暮雪烟以极快地速度迫使自己冷静下来,随后轻声开口道:“王爷。”
林长宴止住了脚步。
“可否叫我见一见他们?”她情知直接开口不妥,看到他紧皱着眉头回过身来,似乎马上就要拒绝她。
但她还是继续说道:“有一桩要紧事,不知与王爷是否有关。若王爷肯叫我见他们一面,我愿将这件事和盘托出。”
林长宴思忖片刻,他第一反应是,她要怎么出去?
第一,她这般虚弱,可能无法自主行走;第二,她外袍刚被他扯坏了,连个保温的衣服都没有。
也罢,他把自己灰鼠银皮外袍拿来,亲手给她披在身上。
她只管摇头,不肯穿。
她不想再引起王府内过多人的注意了。
若是叫谢景看到了,又要气得半死,还要说她存心勾引林长宴的话。
两人一个穿,一个躲,过了不多时,都是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林长宴失了耐心,站起身子走到门外去了。
暮雪烟只以为他走了,才后悔了半刻,便听到他在外头大声喊了孙洪,吩咐道:“把厢房备好的两个丫鬟叫来。”
虽然孙洪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暮雪烟还是听到他说:“王爷,求您慎言。那两位可不是丫鬟,是长公主送来的美人。”
林长宴怎会不知道,他正烦着,忍不住抱怨道:“既来了王府,那便是打着伺候本王的主意,既然愿意伺候本王,那伺候谁不是伺候?本王粗野惯了,用不着人伺候,若她们只想伺候本王一个,那便叫她们另寻高明吧。”
孙洪听懂了林长宴的一丝,只好叹息一声,马上去办了。
没过一炷香的功夫,孙洪已经领着两个清秀可人的女子已经换上了丫鬟的装束,神情戚戚然地往院中来。
林长宴只抬眼看了一眼,便扭头示意道:“把里面的人好生搀扶出来。”
为首的女子面色平静,马上行了一礼,便向房中走去。跟在她身后的女子却面色忿忿,颇有倒霉大了的意思。
她叫细儿,为首的女子名叫瑶儿,都是长公主之前在宫中的宫女,虽还未到出宫的年纪,但长公主体恤,先行放出宫来。
她们早就听闻荣王一表人才,又未曾娶妻,便想着办法求了长公主将她们送到王府里,哪怕当个侍妾也好。
长公主觉得她们两人聪慧可爱,正好可以拿去给林长宴开怀。没准再过两年,他就食髓知味,愿意娶妻了。
谁知她们被送来之后便被安排到厢房洒扫,一连多日没见过荣王的面。 更有甚者,今日荣王竟然直接将她们当成丫鬟,大半夜的把她们喊起来,还叫她们伺候其他的女人。
这一趟真是亏大发了,她佩服瑶儿,事到如今还能保持平静。
她们两人进得房中,只见暮雪烟已经自己站了起来。
“不劳烦两位姑娘。”她微笑道:“我自己能走。”
她已经有这么多仇敌了,哪里还经得住又得罪长公主的人,她虽苦,可是还想继续活着。
瑶儿对细儿使了个眼色,还是走上前去扶住她的两个臂膀。
林长宴冷眼看着,见她还是披着撕破了的外套,自己给她穿的外袍早已被她解下来了。
他心中泛起一阵无名怒火,低声吩咐道:“孙管家,你去外厢买十件女子的外衣来。”
怕孙洪搞错了,他特意指着暮雪烟:“给她穿。”
孙洪心中想着;“这个活祖宗又想出来的什么法子为难老奴,眼下各家商铺都关门过节,从哪儿去买衣裳?只能寻王府的裁缝连夜赶制。”可他不敢表现出来,只能点头称是。
暮雪烟也愣住了,但她不打算说什么话——他买他的,横竖与她无关,她也不打算去穿。
她等着林长宴领路带她去刑房,林长宴只当她记得府中布置,迟迟未动身,只站在院中盯着不远处假山上的枯叶。
几人都站定了,没有一人先动身。
察觉到周围的安静,林长宴回过身来,皱眉问:“你们怎么还不去?”
暮雪烟察觉到他似乎不想去,也不想与他多话,只对孙洪微笑道:“劳烦孙管家带路?”
“你不认路?”林长宴怀疑的目光照过来,她面不改色:“我说过,之前的事务无论大小,全都不记得了。”
林长宴没办法,只好摆手叫孙洪退下,自己走在前头。
无言的尴尬下,瑶儿细儿只在心里犯嘀咕——这两位到底是怎么样?
好在路途并不远,暮雪烟察觉到这里似乎不是刑房,果然,林长宴打开房门,暮雪烟见到的是一处稍微干净亮堂一些的牢房。
里头到底有些像样的布置,有床有窗,甚至还有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