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请安。”令仪目光毫不躲闪,灼灼地望定齐谌。饶是他见过各种各样的女子,也觉令仪此刻大方的姿态别有一番动人之处。
但令仪脑海中浮现的只有一句话:得来全不费工夫,齐询,你受死吧!
没等一旁的严尚书开口询问,令仪已转向他娇声埋怨:“伯父,严妹妹快把天掀翻了,你管不管呀?”
以前令仪最厌女子撒娇撒痴,但她不得不承认,对男人这一招还是很好用的。
严尚书讪笑着跟在令仪身后进了小书房,柔声斥责了女儿几句。齐谌摸着严千金的脑袋称赞:“才十岁就有这般本领,将来定是女中豪杰。”两人又是言语威胁,又是猛灌迷魂汤,严千金才不闹了。
在老师重返课堂后,齐谌也在侧听讲,不时向令仪投来探究的目光,令仪都坦荡地回视过去。
待课程结束,齐谌送令仪出门,搭话道:“敢问姑娘芳名?”
“我的父亲是吏部阮令史,女子闺名不能示人,不过我愿意告诉你。答案就在《诗经·大雅·烝民》这一篇中。”
齐谌从头到尾默诵了一遍,眼中一亮:“你就是三哥推举的京城第一才女?”
令仪眼前一黑:“是三殿下抬爱了,在下愧不敢当。”
齐谌朗声大笑:“在下...哈哈,有趣。你果然如三哥说的那样有趣!”
两人正在交谈,忽有侍从来报:“三殿下到了。”
怎么哪里都有他!
令仪正想脚底抹油,齐询已大步流星地赶上前来:“阮妹妹,我去阮家找你,他们说你在这,我就找来了。” 他一瞥齐谌:“咦,四弟,你也在这。你们认识?”
令仪淡淡一笑,望向齐谌:“今日第一次见。”
她凝注的眼神刺得齐询双眸发痛,他立即上前一步阻隔了两人。
“我今天来找严尚书谈论政事,恰巧遇见阮姑娘,便攀谈几句,我这就走了。”言罢,齐谌转身离去。
令仪目送齐谌走远,回头撞进了齐询如刀锋般锐利的眉眼中。
“今天阮妹妹的兴致怎么这么好,不跟人发火了?”
令仪刻意无视齐询冷嘲热讽的语气,心情十分愉悦:“遇见让人如沐春风的人,我心情自然就好。”
齐询不敢置信地指着齐谌离去的方向:“你说他?你莫不是在逗我!”
“有比较就有结论。”令仪字字如刀,偏往齐询痛处扎。
齐询猛地拉住令仪的手,语声恳切:“我做错了什么,你能不能直截了当地告诉我?我猜不透你的想法,你也别拿我和老四比,求你了。”
令仪从未听齐询如此软语哀求过她,但她的心肠依旧冷硬,因为他做小伏低不是为她,而是为了“那个女人”。
“如果以前我给了你什么幻想,请你全部忘记。以后的我再不会犯同样的错误,请你也不要再纠缠我了,放我去追求自己的幸福罢。”
“你不把话说清楚,我就不让你走。”齐询不依不饶地把令仪往墙边推,她虽然武学根基还在,终究抵不过男子,只能被逼到墙角。
情急智生,令仪忽然向他身后招呼道:“尚书大人,您来了。”
“让他走,我才不管他。”
一计不成,令仪抬腿往齐询□□踢去,也被他用腿顶住。
她的手脚被他牢牢禁锢在墙上动弹不得,语声越发微弱:“众目睽睽,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齐询气极反笑:“原来你还在意他们?又不是刚才直勾勾地盯着老四的时候了。”
令仪脸涨得通红:“那不一样。”
见她泫然欲泣的可怜样子,齐询力气松动了一瞬,但随即又恢复如前:“快说,说完我就放你走。”
前世齐询再怎么固执她也会溺爱,此时却只恨不能杀了他。
“因为你和程家小姐走得太近了。”令仪抽泣着控诉道,演技之精湛差点连她自己都说服了。
“谁是程家小姐?靖国公家的千金吗?我都不认识她。”齐询眼中的惊诧转瞬被一抹笑意取代,“你是为我吃醋了?我心里除了你谁都没有,这你是知道的。”
令仪心道:前两天还“并无所图”,今天就“心里只有我”了,他嘴里还有什么是真的?
听齐询所言,她又不禁暗暗奇怪:“程渊柔”竟然还没有采取行动和齐询相认,难道她就那么自信齐询的心意不会因自己而变?她怎么知道自己用了一辈子也没让齐询回心转意?
齐询听到了满意的答案,放开了令仪,正欲开口再安慰令仪几句,忽见令仪张牙舞爪地扑过来对他拳打脚踢。他心里甜蜜翻涌,没有防备令仪下的是死手,等反应过来,要害上已挨了令仪好几脚。
“去死吧!”令仪生怕把他打死了,气撒够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