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齐询的有力武器,就算以后有人说齐询为了中伤弟弟如何不择手段,他们也会毫不质疑地相信。
到时候齐谌只要扮演无辜的受害者就好,就算令仪和齐询一同坠入深渊也不在他考虑之内。
令仪再怎么恨齐询,也不愿牺牲自己为齐谌做嫁衣。她是想用齐谌激怒齐询,也需要齐谌的帮助,但计划在隐秘中进行才更利于最终效果的呈现。她暗暗筹谋,准备下次见面时予以告诫: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要是想把她算计进去,就别怪她翻脸无情。
令仪这边厢刚下定决心,那边厢齐谌就派人来送信,要在京城最大的鸿宾楼设宴代妹妹向令仪致歉。
如果齐瑛真的心中有愧,就该她亲自来信相邀;如果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齐谌又有何立场代她道歉呢?虽然齐瑛自幼由齐谌的生母——也就是当今皇后抚养长大,但兄妹俩的关系并不像表面上那样和谐,所以齐谌更没有权力代齐瑛做任何决定。
对于捉摸不透的东西,令仪从不执迷,只凭着一腔磊落之心赶去赴约。但凡她有一丝畏缩,都坐实了他们之间关系的不清白。
店伙计引着令仪走入鸿宾楼最大的包厢,室内丝竹管弦齐奏,颇为风雅。齐谌正坐于右侧的座位上浅斟低酌,见令仪进来,起身略一拱手,令仪亦还了一礼。
一时坐定,齐谌拍了拍掌,丝竹之声顿歇,乐人掩门而去。
“多谢阮姑娘给我这个面子。阿瑛骄纵太过,才会当众给阮姑娘难堪,母后已严厉申斥过她,万望阮姑娘不要见怪。”
令仪淡淡一笑:“只怕她口服心不服,不然今天怎么不来?”
齐谌赧然回答:“阿瑛极好面子,让她低头只怕比登天还难。作为兄长,只能由我出面求和了。”
“就算别人代为出面,也该请个见证人才是。依我看,六公主大抵也是受了有心人的蒙蔽,四殿下若真有诚心,便帮令仪找出流言的源头,代为澄清吧!”
令仪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齐谌只得唯唯应诺。但待她一再追问如何溯源时,齐谌却顾左右而言他,自罚了三大杯酒。
令仪毫不理睬他空洞的敷衍,正色道:“知情人不多,想查清楚是谁污辱我的清白并不难,只要问严家的人就明白了。我既然存了对付三殿下的想法,就没想过保全声名;但若是有人执意利用我,我也必会拼个鱼死网破的。”
齐谌沉吟着回答:“也许是十斋日那天百姓瞧见我们三人同行才生出的遐想,不能全怪严家。”
“当日人流熙熙攘攘,别说很难有人注意到,就算有人看到了,一个女子和两个男人同行,无人点破就能引出他们如此肮脏的心思吗?”
在令仪的据理力争之下,齐谌皱起眉头,显见被逼问得十分不悦:“你的意思是我放出话去污蔑你们的了?三哥对你的感情人尽皆知,好事之徒喜欢编瞎话也不 难理解吧!何况做任何事牺牲本就是在所难免的。”
“我并没有暗示四殿下是主导者,只是奴势单力薄,找四殿下帮忙澄清罢了。四殿下为何寻了这么多托词呢?我若不干净,以后我和三殿下的争执在旁人眼里就只是单纯的狗咬狗,而非三殿下威压。四爷能否明白其中关窍?”令仪点到即止,眸中神色坚定而执着,誓要把齐谌瞪出个窟窿。
齐谌眸色深沉似海地瞪着令仪,忽地释然一笑,耐着性子劝慰她:“我一时心急,阮姑娘莫见怪。我回去之后定会把编造谣言的人揪出来,替姑娘洗刷恶名。”
令仪满意一笑,心知以后齐谌再想献祭她的时候就不会那么肆无忌惮,便饮尽了杯中酒。
两人皆自斟自饮,室内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齐谌正待召歌女进来唱曲,门外忽然响起一阵喧哗之声,没等他询问情由,齐询已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四殿下,实在抱歉,这位爷非要进来,我们几个拦不住。”伙计低眉顺眼地赔罪,躬身等候齐谌的示下。
齐谌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伙计才领着几个大汉退了出去。
“四弟,我说你怎么这么着急出宫,原来是出来喝酒!”他环顾了一圈屋内,假装才看到令仪,“原来阮姑娘也在。你们两个喝酒,怎么不叫我?”
齐谌起身笑答:“父皇给你安排了差事,我怎好耽误了你的正事?”说着便唤人给齐询在令仪身侧加了套桌椅和酒菜。
“那你便不该露了行迹叫我知道,不然我怎么按捺得住?”齐询坐下敬了杯酒,“这次就算是我来晚了,下次不许不叫我了。”
令仪含笑解释:“其实是因为四殿下代六公主设宴向我道歉,所以才没告诉三殿下的。”
此话激发了齐询的好奇:“道什么歉?”
“有人污蔑我们三个人有私情,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还说我们为阮姑娘打了一架,叫阿瑛听去了。前两天阿瑛参加靖国公长女的抚琴雅会